看到老爷往幽雅居去了,秋月才松出一口气,悄悄跟在后面。

幽雅居门口,

林嬷嬷老远见到沐逑来了,高兴的往内室去,“夫人,夫人,你看老爷来看你了,可见老爷心里是有你的,一见你病了,就连忙过来了。”

“真的?老爷真的来了?”崔氏一脸欣喜,老爷心里也不是没有她一丁点位置的。

“林嬷嬷,快看看我这头发乱了没,服饰得不得体?要不要换另一套?”崔氏激动的手足无措,生怕给沐逑留下不好的印象。

崔氏这么多年来能见到沐逑主动来她幽雅居的次数真不多,平时都是姑母逼他来幽雅居的,来了也就喝杯茶就走,从来不在这过夜。

“夫人,不要慌,老爷最喜欢温良贤淑、举止端庄的女子了,只要夫人不要失了本分,老爷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对,林嬷嬷说得对,”崔氏听从了林嬷嬷建议,收敛了轻浮的举止,连平时带插在头上的富贵珠钗都忘记插上了,看起来没有平时的富贵姿态。

“夫人,把这个带上,”林嬷嬷递上一块面巾,崔氏连忙接过给自己系上,遮住了脸上泛起来的

红疹,有几处还挠出血印子了。

不能让老爷看到她的糗态,她想把最美丽的一面留给老爷。

“崔仙儿,你今天又想玩什么花样?三天两头整得沐府不安宁,”沐逑站在门口目光锐利的扫过崔仙儿,

崔氏眼眶霎时就红了,泪水盈满眼眶,捂帕轻泣,“老爷,仙儿并没有,仙儿是真的病了,不信你问林嬷嬷,”

“老爷,夫人没有说谎,幽雅居的几个婢子身上都出了红疹,大夫说是被毒蚊咬的,夫人想请太医过府看看,免得传去聚慈堂,”

林嬷嬷见老爷不相信夫人说的话,只有搬出聚慈堂,老爷才会顾忌,也不会对幽雅居的人坐视不理的。

“行了,李管家,我书信一封,你拿去太医院请太医过府看诊,”说完甩袖离去,只站在幽雅居院子里,门都没进。

崔氏脚底生寒,身体冰冷无比,“他,还是嫌弃我!”

“夫人,您别伤心了,至少老爷今天愿意过幽雅居了,还请太医了,只要夫人打起精神来,把自己再装扮精致点,老爷肯定会再来看您的。”

不得不说,林嬷嬷在崔氏跟前这么多年,知道崔氏最在意的是什么,也懂得怎么安慰她,听了林嬷嬷的话,崔氏顿时有了精神,也不再之前的颓丧,连忙抹去泪痕。

“嗯,只要我好起来,老爷就会发现我的好,”

“大小姐呢?”她今天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那她的霜儿肯定和她一样,她今天还出门去见四皇子了,会不会惹恼四皇子?

……

那厢四皇子一听有传染性,连忙叫来了太医,让太医给开了药,又是焚香又是熏蒸还泡了药浴,总算没有起疹子,一想起沐如霜那全身的红疙瘩,他寒毛倒竖,头皮发麻,起一层鸡皮,突然发现自己对这种密密麻麻的有点发怵,又是一阵反胃。

若以沐菲璃的医学角度来讲,可以解释这种症状为“密集恐惧症”。

“贱女人知道有传染性还敢出来祸害本皇子,”一想起自己也感染上,云中辙恨不得把沐如霜扔进蛇窿,他的别院后方可是圈养了一块蛇地,那些不听话的人,都被他喂蛇了。

现在回想起他抱过她,亲吻过她,他就悔不当初,觉得浑身都脏了,隐约看自己手臂上好像也长了密密麻麻的红点,使劲的搓手臂搓肩搓身上所有的皮肤,一连好几天,云中辙都不曾出别院,连萧贵妃派心腹嬷嬷请他回宫陪母妃用膳,他都找借口推了。

这厢沐如霜回府以后,伸手往身上到处抠,奇痒无比,还把自己脱光了躲在屋子里抓痒,幸好府里请了太医,开的药膏缓解了一下症状,还以药浴把痒症给压制了不少,但要想全部恢复如初,还需要听太医的嘱咐,药浴七天,不能吹风,否则症状只增不减。

两母女包括丫鬟们就七八天都躲在幽雅居不曾出门,是以,沐菲璃落云轩的人这些天都过得很轻松,期间,崔氏故意派几个感染上症状的丫鬟往落云轩跑,就想把症状传给沐菲璃,谁知沐菲璃早就给落云轩的人都提前服了解药,掺在茶水里,落云轩无一人被感染。

气得崔氏母女一口老血在胸口翻腾,脸色发青,四肢颓绵无力。

……

朝堂上,大理寺卿呈上折子,里面是鄂州县令徐忠的画押供词,指出幕后贪墨赈灾白银的主使者乃是四皇子云中辙,贪墨白银百万两,致鄂州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

灾民未能及时得到朝廷的赈济,严重的已经到了悬釜而炊、易子而食,数十万灾民历经人间炼狱……

云玄帝想保云中辙,但人证物证俱在,云玄帝借故当场气倒在朝堂上,传圣谕,暂时幽静四皇子,等皇上醒来再做定夺。

云中辙的幕僚团察觉到皇上昏倒在大殿之上,借故给四皇子有几天的喘息之机,幕僚团利用时机想出应对之策,做好私章伪造信笺帐薄,推到户部尚书亦是萧国舅的表哥梅笠身上,让其顶替罪名,还有前往鄂州的监察使,也是梅笠的女婿韦滔,云中辙此举可谓是壮士断臂,弃军保帅!

不杀贪墨污吏不足以平民愤,梅笠与韦滔翁婿二人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云玄帝给于云中辙的罪论便是误听奸倪之言,监管不利,给了贪官中饱私囊以权谋私可乘之机,禁足在四皇子府反思省悟三个月,为鄂州灾民祈福!

……

下朝之后,太子云中翼拉住九皇子云中策,准备一同前往凤梧宫给皇后请安。

“九弟,没想到父皇偏爱云中辙如此之深,鄂州死去的百姓可能死不瞑目吧,皇兄心痛、悲愤!”

“皇兄,九弟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若是能这么轻易扳倒云中辙萧氏一党,父皇就不是我们的父皇了,”

云中策眼波深邃如潭,迸发出刺人的寒芒。

云中翼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兄弟二人能理解父皇并不只是我们的父皇,可他的眼里却只有云中辙才是他的皇子,还是九弟看得开,走吧,咱们兄弟俩好久没一块去母后那了。”

闻言,云中辙微微顿步,有些犹豫。

“九弟,都到宫门口了,还想退缩?这可不像你的性子,母后还在等咱们兄弟俩呢,你可不要让母后再伤心了,母后最近身体不好。”

本不想去,但听到说母后身体抱恙,云中策才迈动了步伐,和太子一同进了凤梧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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