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傍晚,说好要来的台风,像是要放深圳鸽子。
周二早上,各媒体已经预报台风,截止到周三傍晚,只是,起了那么点小风,下了那么点小雨。
这天,放鸽子的,还有阿瑜,阿炳约他,沟通产品相关事宜,阿瑜答应 ,中途有事。
凤凰楼大堂,阿婉、阿炳、阿湘吃着粤菜。
阿炳电话响。
阿炳:"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对方:"在哪?"。
阿炳:"福田"。
对方:"找你见个面"。
阿炳:"今晚可能有台风"。
对方:"没有台风,我还不来找你呢"。
阿炳:"和朋友在华强北,多久能到?"。
对方:"不说地方,我哪知道"。
阿炳:"凤凰楼"。
对方:"二十分钟"。
阿炳电话挂了,阿湘的电话响了。
阿湘挂了电话,说:"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要先走"。
阿炳起身送阿湘,两人边走边聊,凤凰楼门口,两人又抽了根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阿炳回酒楼。
阿婉:"原来做律师这么忙"。
阿炳:"以为都像你"。
阿婉:"就今天闲点,上午,接阿蓉几个电话,阿娇和阿环,交接工作,我和阿娇交接工作,下午,处理东莞项目验收,催财务提成发放"。
阿炳继续吃菜:"某些人,好像是在自己表扬自己"。
阿婉:"你管不着"。
阿炳:"东莞项目验收,怎么样?"。
阿婉:"不仅通过,客户非常满意,买一送二,赠送了两个方案"。
阿炳:"说来听听"。
阿婉:"第一个方案,花若盛开,蝴蝶自来,配图是蝴蝶花心采蜜,朦胧绿色调,蝴蝶是红里透黑"。
阿炳:"这不是穆帆的句子吗?会不会侵权"。
阿婉:"当然不会,有一个字的改动啊"。
阿炳:"我要是穆帆,知道你们,把七个字卖了一百万,送你们吃官司"。
阿婉不吭声。
有人真敢买,有人真敢卖。
阿炳:"方案二呢"。
阿婉:"与其追马,不如种草"。
阿炳:"阿美,人才难得,很贴切"。
阿婉:"配图是,草原群马食草,风吹草低,牧民换成了草农,默默种草"。
阿炳:"有点意思,方案三呢?"。
阿婉:"前两个方案合并,草原上开出美丽的花,群马食草,蝴蝶采蜜,草农种草,花农种花"。
阿炳:"画意传媒,真是将星云集,以前,我低估阿欣和阿美了"。
阿婉不吭声。
阿炳:"她们俩,什么来头"。
阿婉:"阿欣,湖北美术学院的,韩国留学"。
阿炳不吭声。
阿婉:"阿美,一言难尽"。
阿炳:"说说看"。
阿婉:"听说过中国老太太和漂亮国老太太,炒房的故事吗?"。
阿炳:"听说过"。
阿婉:"这个故事,是阿美的导师编的"。
阿炳不吭声。
阿婉:"听说过管道的故事吗?"。
阿炳:"听说过"。
阿婉:"这个故事,是阿美的导师的导师编的"。
阿炳喝了一口酒,喃喃自语:"管道的故事"。
阿婉:"她自己,书香门第之家,写一手柳体,博览群书"。
阿炳:"改日会会她"。
阿婉不吭声。
阿炳:"观念决定了行为选择,你买房也是因为这个故事吧"。
阿婉:"多少都有影响,比重占多大,说不清"。
阿炳:"画意传媒,真是虎踞龙盘之地,我倒有些舍不得走了"。
阿婉:"为什么?"。
阿炳:"和优秀的人共事,多开心的事"。
阿婉不吭声。
阿炳:"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三个方案丢出去,想必会掀起一场台风"。
阿炳身后,悄悄站了一个人,站了五秒钟,就是不走。
阿婉抬头,好奇的眼神,打量他。
那人拍了拍阿炳的肩膀。
阿炳:"坐"。
那人:"不知道是谁,就敢随便说坐"。
阿炳回头一看,站起来,说:“东哥,真巧,还以为是朋友到了”。
阿东笑着说:"我也不是敌人吧"。
阿炳笑:"东哥,你怎么在这儿"。
阿东:"和小学同学聚会"。
阿炳笑:"东哥,坐"。
阿东不坐,笑道:"不吭不响,就解决了老大难问题,也不说一声"。
阿炳解释:"我同事,阿婉"。
阿婉站起身。
阿炳:"这是东哥"。
阿婉:"东哥你好"。
阿东:"阿婉你好,坐"。
阿炳:"东哥,坐"。
阿东:"不坐了,我先过去,有空再聊,你们慢用"。
阿东离开。
阿婉:"你怎么到处都有熟人"。
阿炳:"什么叫到处都有熟人,从来没有碰到过熟人,今天是第一次"。
阿婉:"什么人?"。
阿炳:"一位大哥,深圳通"。
阿婉:"深圳通?"。
阿炳:"这个深圳通,不是那个深圳通"。
阿婉:"深圳本地人?"。
阿炳:"是的"。
阿炳的朋友,东张西望,走过来,对阿炳说:"差点迷路了"。
阿炳打招呼:"坐"。
阿婉打量这男子。
阿炳:"介绍下,这位是桑道钧,我朋友"。
阿婉:"桑先生,你好"。
阿炳:"这位是林女士,我同事"。
阿婉眼睛瞪了一眼阿炳,对阿钧说:"叫我阿婉"。
阿钧:"阿婉,你好"。
阿炳:"要不,交换下名片?"。
阿钧拿出名片,阿婉双手接过。
阿婉拿出名片,阿钧双手接过。
阿炳:"服务员,再来四瓶啤酒,金威"。
阿炳给阿钧倒酒。
阿炳:"来,干杯"。
三人喝了一杯。
阿炳:"我再详细介绍下,阿钧是作家,最近在写一本书,叫《贼不走空》,计划写十年,到二零二一年发表"。
阿婉看了看阿钧,不说话,十年,写一本书原来需要这么久。
阿炳:"阿婉是我同事,差点成了我直接领导,现在是公司总经理"。
阿钧又看了看阿婉:"年轻有为,职场女王"。
阿婉:"不敢当"。
阿炳:"大家都是同龄人,喝酒"。
三人喝了一杯。
阿炳:"你们两个性格其实挺相似的,都有个性"。
两人不语。
阿炳:"我是说真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两人不语。
阿炳:"喝酒"。
三人喝了第三杯酒。
阿炳:"阿婉,阿钧曾经给我讲,男人的三次成人礼,有没有兴趣听"。
阿婉礼貌的看着阿钧,说:"有啊,洗耳恭听"。
阿炳:"第一次成人礼,是失恋"。
阿婉不吭声,阿钧不吭声。
阿炳:"第二次成人礼,是你遇到一个人,你把他当朋友,别人把你当客户,原话我不记得了,大概是这个意思"。
阿婉琢磨着,从阿炳嘴巴里面说出来的阿钧的话。
阿钧微笑着,看着阿炳。
阿炳:"第三次成人礼,是男人开始混圈子,开始不相信自己,最后无功而返,最后从圈子里面走出来,最后享受孤独,走向自赎之路"。
阿婉再次打量着阿钧,这个头发蓬乱像杂草的男人,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阿炳:"我说个阿钧的故事,听不听?"。
阿婉:"说"。
阿炳:"阿钧以前写了本书,叫《绿楼梦》"。
阿婉笑。
阿炳:"一共一百二十回,写到一百一十九回,主角还没有出场"。
阿婉笑。
阿钧笑:"揭人不揭短,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炳:"还有回,写了本《一枝红杏》,把朋友写出轨了,朋友的老婆,找朋友算账,把家里电视砸了,电脑砸了,玻璃窗砸了,能砸的,都砸了,朋友找他算账,最后闹到法院,赔了两三万"。
阿钧笑,说,莫取笑,莫取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过了就翻篇。
阿婉笑。
阿炳:“阿钧,最近有没有联系阿哲?”。
阿钧:“联系不多”。
阿炳:“阿斯呢?”。
阿钧:“阿斯,喝过一次酒,三月份,那次见到阿靖”。
阿炳:“下次我来约,不醉不休”。
阿钧:“阿哲,现在不好约,他下楼买包烟,都要向他老婆,打报告”。
阿炳:“冤孽”。
阿钧:“阿舒和他联系多点,他老婆只准他和阿舒来往”。
阿炳:“你也是人才,写个书,乱写别人”。
阿钧笑。
阿炳:“要回老家一趟,回来后,把阿来也叫上,喝个天昏地暗”。
阿钧:“现在聚一次,人聚齐,没有那么容易”。
阿哲,阿斯,阿舒,阿来,阿靖,再加上阿炳,阿钧,名字都怪怪的,阿婉听的一头雾水。
阿炳:"喝酒"。
三人喝了第四杯酒。
阿钧:"阿婉,酒量好像很好"。
阿炳:"她是喝白酒的,这几杯酒,对她来说,就是漱口"。
阿婉笑。
阿钧笑。
阿炳:"你这点酒量,跟她喝酒,嫩了点,再来十个,也给你放倒"。
阿婉笑:"满嘴跑火车"。
阿炳:"阿钧,好久不见,我们走一个"。
两人喝了第五杯酒。
阿炳倒满酒。
阿炳:"阿钧,你们也走一个"。
阿钧:"阿婉,初次见面,幸会"。
阿婉礼貌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钧一饮而尽。
此时,阿炳喝了五杯,阿婉喝了五杯,阿钧喝了六杯。
深圳的啤酒瓶,五百毫升,啤酒杯,两百毫升不到,一般情况下,一瓶啤酒能倒三杯。
没酒了,阿炳叫了四瓶啤酒。
阿炳给大家满上。
阿炳:"找到另一半没有?"。
阿钧:"最近在写书,压根都没有去找"。
阿炳笑:"以你的要求,压根就找不到"。
阿钧笑:"当着朋友的面,这么损朋友,留点面子嘛"。
阿婉笑。
阿炳:"阿婉,阿钧的要求,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阿婉:"好啊,愿闻其详"。
阿炳:"找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优秀到什么程度?不仅能让男人,肉体不出轨,而且能让男人,精神不出轨"。
阿婉笑。
阿炳:"先去精神病院,把自己精神分裂治好,再谈恋爱,对双方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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