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里里外外已经全湿完了。时榆尾巴的毛多,这会喝饱了雨水,拧拧估计能拧出一桶水来。

雨衣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穿着,时榆三两下把雨衣脱了,一扬手,挂在旁边一支和与他差不多高的枝丫上。

应该快到了地儿了。时榆探手去摸怀里的防水袋。还好,袋子没松口也没破,相框在里面好好的。时榆稍稍宽了宽心,指尖一偏转,从内兜摸出一小团丝线。

银白细丝,先前那位蜘蛛先生留给他的。

时榆心道一句感谢,随后把丝线拎到眼前,眯着眼去寻线头。他指尖缠了绷带,不好操作。线总脱手。他甩甩脑袋,把脸上的雨甩落一些,抿着嘴又去捉线头。线头还没摸上,却听身后骤然响起急促的跑步声。速度极快,时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结结实实从后头撞了一下,险些把他人撞飞出去摔死。

“我靠你…时哥?!”肇事者眼疾手快,一把把往地上栽的时榆拽住了。时榆还没来得及站稳,肇事者就拉着他闷头狂奔,像头暴走犀牛,“走走走时哥我们快走,时哥你怎么会在这?”

“不是你拉的信号?!”时榆痛的嗷嗷乱嚎,“你急什么后面有一个师的人吗?!”

“哦哦,忘了你现在是残疾了。”肇事者拉着他往左边一拐,靠在一棵树后边。时榆闷闷地咳了两声,痛的眼前都有些模糊了。他缓了两口气,问到:

“你哪来的卓屿的信号烟火?”

“时哥你昨天没回你不知道。”肇事者一边说一边探头探脑地往后方看。时榆瞥了眼他们跑过来的方向,拽着肇事者就走:

“回药厂,边走边说。”

肇事者头点的像小鸡啄米,说话语速也快:“是这样,昨天药厂不知道查出来少了什么东西弄的特别兴师动众,几乎把所有人都弄出来了,而且查了两次。”

时榆颔首,猜到应该是试药室卡的问题。

“然后昨天我们跟巡逻队出去以后,队里有人在一个蓝色…蓝色长方形附近,离家门口没两步路了吧,见到个有点…”肇事者想了想才继续道,“呃有点散架的人。”

“…有多散架?”时榆眉头一跳。

“头是头身子是身子手是手腿是腿的那种散架。”肇事者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他挠挠脑袋,手往上一指,“头挂树枝上了,挂挺高。”

话说到这份上了,时榆差不多能在脑海里想出具体场景了。他摆摆手,示意肇事者继续说。

“他看了以后觉得应该是什么私人恩怨吧,毕竟雨林这里的人都挺疯的。本来打算走了,但是没走两步就在附近碰到一队人。领头那个脖子上有片纹身,纹的卓屿家徽。”

雨林出现卓屿的人不奇怪,但时榆现在敏感的很,下意识就想到了别的地方。

来干什么?接左帆?找万玖那只眼睛?来跟翟野作对炸药厂?还是只是来杀个人?

不管来干什么,时榆反正想不出来有什么对他们有利的点。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