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石扑棱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朝屋里跑去。
“安国,你家闺女回来了是不?”原叔从林大石手中接过一个篮子塞给林安国。
“原叔,这我不能要。”
原叔常年干活,手上力气也不小,硬是没让竹篮被推回来。
“这是我这个长辈给闺女的,跟你有什么事。这里面没啥好东西,就一些山货,拿回去给你家闺女尝尝,是叫阿慈吧?”
“拿回去。”
原叔一个人林安国都抵不过,更何况再加一个跟熊一样的林大石了。
林大石不知道什么是客套和谦让,只知道要听爹的话,爹是不会害他的。
林安国掀开篮子看了眼的确只是些干木耳和生栗子,回头带几个鸡蛋给原叔吧。
“对,小名是叫阿慈。原叔见过阿慈?”
原叔给林大石拍了拍帽子上的雪花:“前个儿你家几个孩子到这后坡上耍来着,那叫一个热闹,看到个女娃娃跟老嫂子长得像,就猜是你家闺女回来了。”
“这天又飘雪花了,赶紧回去吧。”
等到林安国离开牛棚附近后,原叔抽出后腰上插着的烟锅,点燃火柴放到嘴边抽了一口:“大石,去帮你李伯收拾下;都下雪了也不知道避一避。”
都过的不容易,能帮就帮一下吧。
原叔又抽了口烟锅,背着手朝屋里走去。
起风了……
“黄米磨回来了!出来俩人,把这缸搬到偏房里去。”
林建成和林建斌先从屋里走了出来,把装着黄米的大缸搬下了牛车。
王娟听到声音,擦了擦手上的糯米粉。
“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中午都不用做你们的饭了。”
王娟掀开缸上的纱布看了看缸里的黄米:“嗯,今年这黄米磨得不错;建振,建华,你俩一会把前个儿烤的栗子剥出来。
林以桉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都没擦干净。
黄豆粉还在上面沾着呢。
“煎的年糕好吃吗?”
“好吃,就是太顶饱了。”
嗯?谁问的话
林以桉猛地回头,身后的不是季泽柏和方迟还是谁。
“这。”
季泽柏眼神落在林以桉的嘴角处。
林以桉伸手一抹才发现是黄豆粉。
林以桉换了只手摸了摸另一边的嘴角,果然,还有黄豆粉。
呵呵呵呵。
为什么每次她脸上有东西都能碰到这个人。
上次脸上沾上面粉的时候自己都擦掉不少了,结果这位一回来就看到了。
还特别礼貌地指了出来。
眼神好了不起啊!
她就是勤劳嘴馋爱干活怎么样!
果然,没有对象的人都该从自己身上先找下原因。
“谢谢季同志,方同志的提醒。”
她洗脸去,不吃了还不行吗!
方迟看着林以桉离开的背影,搭着季泽柏的肩膀说道:“这丫头看着不是受气包的样子,要不是安排的人可信,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调查的不尽心或者有人重名了。”
“不会,他们有分寸。”
方迟放低了声音:“泽哥,你是说查事的还是犯事的?”
季泽柏把方迟的手从肩膀上挥了下去。
“都是。查事的不会不尽心,犯事的心里也有分寸,更何况这种家庭矛盾本来外人就难以插手,只要她的继父和生母会做戏,外人就不会有所怀疑。”
季泽柏说到这里,眉眼间多了一丝阴霾:“外人只会说是孩子自己不懂事,自己天生性格如此。他们从来不相信真话。”
“成年前就算想要反抗谁又能帮她,她即便逃出来也无处可去;一时的怜悯帮助,但最后都会再把她送回去那个地方,日复一日。”
“在自己没有能力离开之前,她这样的行为才是最聪明的。”
季泽柏把方迟往前踢了踢:“去帮忙干活。”
方迟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挽起袖子走上前去:“大妈,我来帮您。中午吃年糕啊?好啊!我最喜欢吃年糕了。”
“剥栗子,这个我在行,瞧着方哥给你们露一手。”
季泽柏想了想,朝着与房间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以桉倒了点凉水,擦干净嘴角的残渣,又偷摸地从空间里拿出了盒保湿霜摸了摸脸,盒子还没放回去呢。
“小林同志。”
林以桉背影僵硬了下,这人走路真没声啊!
人吓人吓死人的!
林以桉心念一动手中的盒子消失不见。
“季同志,你找我有事吗?”
有点香味……
是雪花膏吗?不太像。
季泽柏没有多想,他大概能闻出来有点像是雪花膏的味道,就是可能是其他种类的护肤品。
“这个给你。”
季泽柏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巧克力递给林以桉。
林以桉狐疑地看了眼面前的男人,这人是不是脑子也受伤了?
这是快过年了没错,但为什么莫名其妙给她糖吃。
而且这个年代巧克力可是个稀罕东西,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我听建成说你生日快到了,我和建成是战友,理应送你一份礼物,这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
林以桉听到生日礼物时愣了下,她生日快到了?
好像是的。
但林以桉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把巧克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玩意现在的价格真的不一般啊。
嗯?又收回去了?!!!
这么干脆的吗?
林以桉瞪大了眼睛
季泽柏没说什么,只是眉眼间的那丝阴霾暂时隐去了。
季泽柏把巧克力放到吊着的胳膊上,从口袋里拿出条手帕,单手打成一个小包,把巧克力放了进去。
季泽柏把小包往林以桉手中一塞:“包装好了,可以收下了吗?”
她,她,她是这个意思吗?
林以桉看到男人眼中浅浅的笑意,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
“可!以!谢谢季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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