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急匆匆的跑过来,人还没站稳,话就已经说完了。

等她留意到向文森和许明泽也在场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低垂着脑袋,向许明泽和向文森行礼,便退到孟真身旁。

“柳娘,你看到兄长了?”

自打知道渝北王派人追踪兄长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悬吊着。

“没,我今日路过早市时听人说的。”

“大舅哥这是从哪里回来的?”许明泽皱着眉头问。

如今又没有战事,大舅哥除了上朝也就偶尔到校练场。

这回家不是常态吗,不回来才有事呢。

孟真和柳娘怎就搞得这么重视?

“奴婢不清楚。”

柳娘确实不知情,但即便知情,也不会向许明泽透露分毫。

向文森看向许明泽,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许明泽为了缓解尴尬,转而向安安伸手,“安安,来,父亲抱抱。”

安安却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嘴里还嘟囔着说,“要死啦!要死啦!”

柳娘听了,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小少爷,话还不会说,但也能偶尔吐出一两个词儿。

孟真却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她扳过安安的小身板,表情严肃的问。

“安安,发生什么事了?”

“咕咕咕~咕咕咕”

小奶音再次响起,所有人都觉得孟真过于较真了,小婴儿嘛能懂啥?

还能与大人交流不成?

可孟真听后,却沉着脸催促许明泽,“快,快过去,桃渊堂出事了。”

说完,她便将安安塞给柳娘,拔腿就跑了出去。

许明泽和向文森也紧跟其后。

到了桃渊堂。

许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只见她一手掐着脖子,另一只手则捶胸顿足的,脸色涨得通红。

而她的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许明泽慌忙跑过去,扶住她,一脸焦虑地问,“母亲,你怎么了?母亲?”

许老夫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始终说不出话来。

只能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孟真冷静地看了一会,才道,“母亲许是噎住了。”

许老夫人连连点头,眼泪都憋出来了。

自从许明泽落水回来,又被告知丧失男性功能后,许老夫人就整日焦虑不安。

愁得牙龈肿胀出血,吃食也困难多。

以前还能因为没有子嗣的事,责怪孟真两句。

如今她就只能逮着院子里的奴才,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

闹得整个许府的人,都对她退避三舍。

即使是她自己的亲儿子,也是能躲就躲。

荣婆婆就因为偷吃一块她吃剩的肥猪肉,而被她一通打骂。

待荣婆婆连滚带爬地走后,想着即使是撑着自己,不能便宜下人的许老夫人,又塞了一块肥得滴油的五花肉。

结果就悲剧了。

奈何自己又叫不出声音来。

好不容易盼来了人,想着生的希望来了。

谁料这三人却急得团团转,对于她的情况根本无从下手。

“要不,找个大夫吧?”向文森看着许明泽手足无措地说道。

“来不及了!”

许明泽一手用力拍着老母亲的背,一边否认向文森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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