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孟真蹙眉。
“是,风铃!”
二爷学着孟真摇风铃的手势,晃荡晃荡。
孟真拿出风铃。
“这风铃,是我在那黄庙捡到的,我一直以为,这是向明珠用来传话给镜棠的那个风铃。
后来向明珠死了,收拾她遗物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风铃。”
那天,孟真去探望小杜的爷爷。
老人家拉着她的手祈求,他说他还有一个小儿子,自小养在凌云寺。
一年能回来两三次,这几年回来的次数少了,但总能稍些银两回来。
他说他重新找了一份差事,在贵人身边做事,因而少有时间归家。
老人家前些日子刚死了孙子,对儿子的思念越发浓重,就怕自己没几天活头了。
故而委托孟真帮忙寻人。
老人家还详细说了小儿子的样貌,尤其是那颗黑痣。
还说,因为那颗黑痣他儿子无比自卑,奈何刮了又长,长了又刮。
所以,他不一定以真面目示人。
“直到镜棠摘下面巾,我才确定,在那黄庙捡到的风铃,是小杜的。”
镜棠从凌云寺出来,搞不好也是向敬宁在背后推波助澜。
向敬宁在利用他的仇恨,趁他四面围困之时,给了他知遇之恩。
所以,镜棠才心甘情愿的为向敬宁服务。
但为了不连累家人,只能切断与家人的联系,单单给他的侄儿(也就是小杜)一个串风铃。
以便他,遇事摇人。
只是好巧不巧,小杜着了向明珠的道。
“这么说,镜棠知道他的身份暴露了,而他的老父亲,正巧在你的庄子上颐养天年,所以他才愿意听你的,决一死战?”
“可以这么说吧。”
孟真收起了药瓶,二爷也拿起床头的衣裳,一件件穿上。
“你就不怕,死的人是我?”
还是说,她对他的武力一直充满信心。
“怕啊,但我交代了听寒,一旦局势不利于你,立马杀回来。”
“小机灵鬼!”
二爷笑得一脸宠溺。
北风呼呼吹着,天空像一个倒扣的黑锅,死气沉沉。
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孟婕的呼吸声,越喘越急促。
忽然,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乌黑的环境中。
只有窗口还透着一丝光亮。
她想起来了,她昏迷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孟真。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并没有一处伤口。
看来,这一战是孟真赢了,不然被黑衣人带回去,肯定是被向敬宁打醒的。
她借着窗外的一丝光亮找到门口。
门从外面锁住了。
“来人,快来人!”
她抓着门板摇晃,她今晚若不赶回去,向敬宁指不定如何对待她的母亲。
还有,向敬宁要对付的是孟家,只要她回去以表忠心,她还是有用的。
“这么晚了,你就别费这功夫了,等明儿再说吧。”
守在门外的霍半生被吵醒了,他深深打了个哈欠,然后叮嘱门口的小厮,“看紧点。”
转身就去了厨房。
一个白面馒头,一卷葱花饼,一壶热茶。
霍半生随手放在桌面上,“吃吧。”
看着面前这个粗壮且憨厚老实的男人,孟婕拢紧了衣裳,连连后退。
今日,在花灯上的经历,显然已经让她对男人产生了恐惧。
而她在孟府的所作所为,霍半生早有听闻,对她的态度也就没那么友好,只要不死在他手里头就行。
否则,没法跟孟真交代。
霍半生出了门,并随手将房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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