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进入六月,人们的心里都跟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已经两个月没下过一场透雨,地里本该要灌浆的庄稼,如今旱的一绺一绺,跟麻绳似的。
家家户户都没个笑脸,村里到处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
村外的青羊河,如今水流连人的脚踝都遮不住了,眼见得过几日就要断流。
苏家村还好,就在青羊河刚出山的地方,水量还将就。村里跟苏家一样挑水救苗的,好歹还能从河里挑上水来。
再往下面的几个村庄,因为用水的问题,已经打了好几次架,伤了十几人,还死了两个,就连官府都惊动了。
眼看着河水要干涸,苏家村的人也急了,商量着也在河里筑坝,把河水蓄起来。
“这不行吧!”族长叹了口气,“下面的王家村和郭家庄子,因为王家村拦坝蓄水把青羊河截断了,已经打了个死去活来。咱们要是也筑坝,只怕王家村也要跟咱们开战了。”
“那怎么办?”有族老叫道:“眼看这河水要干了,再不蓄水,咱们的庄稼也要全部旱死了。”
“要是再不下雨,单指着挑水浇地,又能怎么样!”族长叹道:“再要是因为这事打起来,伤了谁都不好!”
“我听说县里已经组织要请紫阳观的老神仙来做法求雨了,大家再等等,说不定求了雨就有救了!”
果然,在第三天里,县里就发了通知下来,说让每村认捐五两银子,然后派二十青壮年参加紫阳观老神仙的祈雨仪式。
苏家村这边由族长的长子带队,其中就有苏老大一同前去。
祈雨的地点就在县城附近的紫阳观紫阳山绝顶。
山顶的祈雨坛上,一位紫衣老道头戴黄冠,身披紫袍,手持法剑,脚踩禹步,口诵“急急如律令”。
看着高台之上的老神仙身形飘忽,法剑掠过的时候,似乎真有丝丝微风拂面。
原本骄阳似火的天空,也淡淡飘来几片云彩。
“真的神仙啊!有云彩了,要下雨了!”台下众人都跪地膜拜起来。
只是法事做完之后,那几缕云彩随即飘散,并没有如众人预想中的落下雨水来。
法事还有两日,众人就全部留在县城里集中居住,等着下一场仪式的开始。
“紫阳观的老神仙还是灵验的,你看今天不就起风了?”有人低声说道:“说不来明天就可以下雨了!”
“希望如此吧!”王家村的某人叹道。不过过了一会,他就神神秘秘的道:“说起来,我们那边也有一个老神仙呢,不过是大家没见过他什么样子?”
“是吗?”众人来了兴致,赶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灵验?要是灵验的话,那咱们也去求一下!”
“灵验不灵验,你们问苏家村这位大哥就知道了!”他指了指苏老大,笑着说道:“他家的女娃儿,据说就拜在了老神仙的门下!”
“真的么?”众人顿时按耐不住,纷纷向苏老大这边挤来,询问其中的内幕。
苏老大不想说这些事情,只能推说没有这事。但村里其他人却没有顾忌,绘声绘色的讲起了苏槿以老虎为坐骑,六个月就能说话,一岁多就能让老神仙送来无数猎物求着收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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