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山雾茫茫。
一辆马车从卫家军军营驶出,马车前方骑马的正是宁皓宸,他带来的宁家军就护在马车四周。
此时,宁若笙正在马车中睡得香甜。
昨日卫白祁拉着她说了一晚上的话,她也强忍着困意,将他说的一字一句慢慢记在心里。
一直到天空灰蒙蒙,她才忍不住在他怀中睡着。
为了能让她好好休息,他命人找来马车。
等将她抱上马车、看着马车慢慢消失在视野中后,他才回寝帐休息。
宁若笙这一睡,直接从卫家军军营睡到宁家军军营。
尽管到了父亲的军营,她也没有醒,而是一觉睡到未时。
当睁开眼看到站在旁边伺候的秋荷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父亲的军营。
她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秋荷。”
“奴婢在。”秋荷见她醒来,喜上眉梢,“宁姑娘,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水过来洗漱。”
“嗯。”宁若笙轻轻点头,而后双腿屈膝,手肘撑在膝盖上,伸手揉了一下发疼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一块婴儿手心大小的乳白色吊坠从她胸口滑出,温润如脂,光滑细腻。
暖玉?
先凉后温,长期佩戴有安神驱寒养颜之效。
阿祁送她的?
想必应该是了,只有阿祁才会这样时不时给她送东西当小惊喜。
忽然,宁若笙一脸警惕,目光看向角落,冷喝:“谁?!”
一个干爽利落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她面前,单腿跪地:“属下白芝,见过宁姑娘。”
【不愧是连白东、白南大人都佩服的女子,确实够敏锐,配得上王爷!】
望着面前的女暗卫,宁若笙内心轻嗤:我配不配得上阿祁,要你们说?
“王爷让你来保护我的?”
“是。”白芝恭顺有礼地说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宁姑娘若有吩咐,尽管喊属下。”
“嗯。”宁若笙摆手。
白芝刚退下,秋荷就端着一盆温水回来了,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端着饭菜的小丫头。
半个时辰后。
用过午饭的宁若笙让秋荷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宁若笙吹了一下手中的茶水,问道:“秋荷,你确定要跟随我了是吗?到时候你失去的可将是一辈子的自由,亦或者性命。”
闻言,秋荷跪地,真诚恭肃,“奴婢,无悔,只求宁姑娘救出家人。”
“好。”宁若笙颔首,放下茶盏,“可会写字?”
“会。”秋荷应声。
“自己去写卖身契,签字画押,交予我。”
听闻此言,秋荷点点头,起身来到一旁的矮桌处,寻来纸笔墨开始书写。
少顷,一张卖身契出现在宁若笙手中。
确定无误,她将卖身契收起来,说道:“稍后我会与父亲说,将你留在身边伺候,若我猜得不错,等我将你带回京,太子肯定会让人将你带过去一通审问。”
秋荷后知后觉,大惊失色:“那奴婢该如何回复太子殿下?”
当年太子将她的家人掳走,然后逼迫她来了这军营,干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的活。
实际上是盯着大将军和少将军的一举一动,将有用的消息飞鸽传书回去。
并强调过没有命令不许离营,若不然就按背叛定罪,她的家人也会被就地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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