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一时都投向了堂前那个箱子。
林牧舟走到箱子面前,拿起一块碎银子,拇指与食指摩挲感受着,又放鼻下闻了闻,突然脸色一变。
林月浅递给他一条手帕,林牧舟接过,把那块碎银子包在手帕中间,用力的摩擦了几下,随后打开手帕一看,那块碎银子表面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石子的青灰色,手帕上也沾了银漆。
他又拿了几块碎银子,重复一样的操作,得出了结论,“这些都是石子?”
他的话让众人都震惊了。
华庭兰连忙上前查看,边说着这不可能,边像方才林牧舟那样检验了一下。
在验证果然是上了银漆的石子后,这个人都懵了,怔在了原地。
林牧舟不耐烦地斜了她一眼,随后问林月浅,“这是怎么回事?”
“祖母和父亲看重月儿,把管家之事交给月儿,月儿定当是要全力以赴打点好的家中之事的,是以闲暇时便看了下前些年的账本。”
“可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竟真发现了端倪,就单单拿去年府中买米这项支出,前年因着大旱,米价跟着高了些,但去年无灾无祸,账本上米价竟还是跟前年一样。”
“起初月儿想着是不是换了一批米,可去查看时,却发现米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差些,这明显就是先前有人做假账。”
林月浅此话一出,让众人更为惊异。
华庭兰觉得她是要为自己开脱才编的理由,指着她骂道:“你可不要在这边贼喊捉贼,做假账中饱私囊的分明是你。”
华庭兰快步拿起木箱旁边的账本,“证据都还在这呢。”
林月浅勾唇一笑,“大娘子又凭什么说这本账是我做的呢?我记账时总习惯在账本上右下角标上一个月牙记号,为得是清楚自己记到哪了,大娘子的账本上可有着月牙记号?”
华庭兰急忙翻看着账本,翻了好几页都没有看到月牙记号,顿时哑口无言。
竟有人明目张胆的亏空侯府,而他竟然丝毫不知,林牧舟愈发愤怒。
他握紧手中的石子,看向林月浅,“你继续说下去。”
“当月儿知晓账目有人做假时,便留了心思,果不其然,一晚秀菊趁我不在房内,抱着眼前的这个箱子进了我的房间,我当时并未声张,等她走后,进去一看,竟是一箱碎银子。”
“月儿想着应是先前做假账之人察觉了什么想要借机除掉月儿,好让这件事永远都不被发现,于是月儿便将计就计,先让小满把真正的银子藏起来,又弄来这些假银子,就等那人来揭发我。”
林月浅说完眼神像是无意间将眼神瞟向了华庭兰。
林牧舟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再看向华庭兰时,眼里充满了怀疑和怒意。
华庭兰摆着手,慌张解释道,“不是我,官人知道的,哥哥每月都会给我体己钱,我何苦去贪那点银子。”
林牧舟没有说话,心里在琢磨,确实如华庭兰所说,她是不缺钱的,那究竟是谁在做假账?又是谁暗地里要掏空他的侯府?
他环顾着身周的人,忽然目光停留在秀菊身上,厉声道:“你,你说,是谁指使的你去四姑娘房里放银子的?”
秀菊被他吓得跌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
华庭兰见状,上前一步,威胁道:“你可得好好说,你老子娘也是在府里的,若是你敢说一句假话,便是害了你老子娘。”
秀菊紧咬下唇,沉默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头埋在地上,坚定道:“无人指使,是我自己恨极了四姑娘,想要陷害四姑娘。”
林月浅暗自叹了一口气,神色无奈,心想道她这是做好了牺牲自己的打算了。
华庭兰则是松了一口气,嘴角暗笑着,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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