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除夕家宴后,林月浅吩咐把饭桌撤下,在大堂摆上了几个小炉子,炉子上温着酒,烤着一些瓜果,侯府一家除了在西洲镇守的林柏川都围坐在了一起,就连方知若此时也是在的。

屋外白雪飘扬,屋内围炉守岁,这一家子人若不是各自暗揣心思,看着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

今年也是林老夫人第一次和侯府众人一起守岁,此时她看着林月浅抱在怀里被林星晚逗得笑个不停的林照旭,神情温柔,眉眼慈爱。

林牧舟看着这样的林老夫人,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从未这样看过他。

他压下自己的不甘与忿恨,看着林照旭笑道:“旭儿可比他两个哥哥小时候机灵多了。”

他这话一下就拉起了华庭兰和方知若的警戒线,暗暗揣测着他话里的意思。

林月浅也提高了警觉,总觉得林牧舟说这话背后有深意。

她看了一眼林老夫人,林老夫人也接收到了她的意思,“几个月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柏儿可是十七岁便当上了将军,礼儿......”

林云礼期待地望着林老夫人,“礼儿心思纯净,品行端正,旭儿日后还得跟他大哥哥好好学学才是。”

林云礼满意地笑了,得意地看向林云芊,林云芊斜了他一眼,心里暗骂傻哥哥,好赖话都听不出。

林牧舟颔首,像是赞同林老夫人说的话,下一句却说:“三个孩子自然是各有各的好的,只是我见旭儿刚出生就没有了娘,便与母亲一样,难免就对他多了几分怜惜,总想着能再多给他些东西。”

刚放下心的华庭兰和方知若,此时心又提了起来,林牧舟对三个儿子的评价可就关系到日后袭爵定安侯的是谁,一直以来,哪怕是林柏川年少有成,林牧舟也从来没有明确的表示过对哪个儿子有私心。

林月浅自然是不相信林牧舟真的是因为怜惜林照旭才说这样的话的,只是她不明白他此举用意是什么,而她此时也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华庭兰和方知若望向林照旭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老夫人对于林牧舟的话也已经不想再掩饰自己的不悦,对林月浅说旭儿该睡觉了,便让文嬷嬷抱走林照旭,跟着她一起回远心堂。

林月浅也起身,说着先去看看祖母,得到林牧舟的首肯后,便跟了上去。

林牧舟也没了心情,说着让他们自己守岁便好,也离去了,紧接着华庭兰也拉着还不愿离开的林星晚走了,方知若和林云芊也跟着离去。

本该温馨祥和的围炉守岁就这样不欢而散。

最后就剩了林云礼,看着炉子上刚刚温好的酒,长叹一声,自斟自饮。

远心堂内,林老夫人回来后心中气并未消,林月浅宽慰了她许久,见她好了一些,才服侍她躺下安寝。

随后她又来到林照旭的房间,对文嬷嬷和照看的奶娘又交代一番后,才放心离去。

雪渐渐大了起来,林月浅拢了拢大氅,在小满拿来伞后,离开了远心堂。

回芳清阁的路上,她反复琢磨着林牧舟的话,猜不到他是何意,但肯定的是华庭兰和方知若会对林照旭有了不一样的心境,她不得不防。

她想起了阿九,问小满:“夫子是年后什么时间来府上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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