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浅下了马车,听到傅云深低沉地吐出一个“好”字,随后他便下了马,走到林月浅跟前,故作轻松道:“中州城我不去了,四姑娘,后会有期。”

林月浅抬眼望了望那两名中年男子,看着对傅云深还是挺恭敬,想着不是来为难他的。

她向傅云深福了福身,“憬公子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后会有期。”

面具下的傅云深已经被不舍和失落填满,但是他仍然平静地看着林月浅转身,看着她上马车。

当她抬手扶着马车边时,衣袖顺着手腕滑落,她手腕的红绳赫然出现在傅云深眼前。

傅云深顿时僵在了原地,脑海空白了一瞬。

在林月浅正要弯身进马车时,他急切地喊住了她,“四姑娘!”

林月浅停下动作,转身立于马车上,傅云深走到她面前,她本想下马车以示尊重,被他阻止。

傅云深仰着头,冰冷的面具下,嘴角笑意明显,“我会回中洲城的。”

林月浅不解他突然这是怎么了,愕然地点了点头,便进了马车。

马车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傅云深才收起笑意,神情冷漠,对那两人说:“走吧。”

......

三人的行程就这样变成了两人。

她们出了南州城后,阿欢说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们,但是那些人好像没有恶意,只是在暗处跟着。

林月浅想到那两个中年男子好像是喊傅云深喊的少主,猜想莫非是他派来的暗卫。

她让阿欢不用在意,继续赶路,走了一段路程后,林月浅掀开车帘不自觉望向前方,待她回过神后,被自己的举动和思绪吓了一跳,于是果断放下了车帘。

回程一路安稳,连只兔子都不曾遇到,她们很快就到了中州城,再快要进城时,林月浅让阿欢在前面的茶馆休整一下,于是阿欢停好马车后,林月浅向店家要了一壶茶,便和阿欢一起坐下休息。

这些时日阿欢比刚开始松弛了些,林月浅让她一起坐,她便一起坐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唯恐自己做得不好会被林月浅丢弃。

她从中州城出发的时候是二月初,如今已过半月,几场春雨过后,万物复苏,绿草如茵,花红柳绿,她也已经和去南州城时是不一样的心境。

许是心中放松了许多,这会倒有心事听起别桌的人聊八卦。

一男子道:“去年荣国府赏菊宴,请了定安侯府的人去,我在侯府门前,瞧过那四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给阿欢倒着茶的林月浅不禁一笑,没想到听八卦听到了自己身上。

另一男子道:“真是怪可惜的,我有一个亲戚认识在侯府打杂的,说侯府是四姑娘管家,对奴仆杂役都一视同仁,只要你用心把事情做好,好处就少不了。”

第三个男子满是叹息,“可不是,这样好的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呢?”

林月浅差点被一口茶呛到,不住地咳嗽起来。

她去了?是说她死了吗?

阿欢担心地看着她,不知她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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