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姝拉着她坐下。

抓了一把瓜子塞在苏行止的手心里。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说到此处,萧敬姝停顿了下来,眼神飘向她。

见她嗑着瓜子的动作停顿,眼神里升起浓浓的好奇,眯了眯眼睛。

她需要一个捧哏的人。

一个人自言自语,干巴巴的,没有说下去的欲望。

苏行止恍然大悟,闭着眼睛轻嗅,伸出食指,摇头晃脑,“嗯……有那味儿了。”

萧敬姝勾唇一笑,为找到一个知音人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

打开了话匣子。

“话说庆功晚宴上,母亲喝多了果子饮,遂带着女使去如厕。刚到茅房门口,就被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绊倒了。”

“那时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玩意儿。女使拿着灯笼照了一眼,吓得吱哇乱叫,没骨气的全晕了。”

到此处,气氛凝固,略显紧迫。

苏行止凑近了问,“然后呢……莫非是父亲突然登场,英雄救下了美人?”

“不不不……”

萧敬姝神秘一笑。

继续说道,“母亲就摸了摸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哪哪儿都是硬邦邦的。”

“甚至还能动弹,发出如野兽一般,低哑的嘶吼声,两只滚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简直是吓死人了。”

“母亲当即就抄起茅房旁的一块砖,拍了那玩意儿数十下,直接把它拍了个半死不活,连哼都不带哼一声的。”

啧。

这反转,有点意思啊。

苏行止琢磨了一下,要是她遇到的话,她就扛起那玩意儿,直接扔茅坑里去。

只不过,故事讲了这么久,父亲为何还没有登场?

莫非……

“后来呢……”

“后来,母亲就拽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费力往自己寝殿里挪去。”

“取来蜡烛,一瞧,竟是个人,母亲气不过,还恨恨地踢了他数十脚。”

“等母亲解气了,把他身子一翻,竟是你的父亲。”

萧静姝捧着脸颊,眼里深情款款,“虽然他脑门被母亲拍肿了,脸上糊满了血,但依旧好看的要命。”

“当晚,母亲就把他送到榻上,把他剥的一丝不剩,和他同床共枕了。”

“第二日,你父亲醒来的时候,发现全身酸疼,一见母亲躺在他身侧,床上糊了血,立马脸颊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穿上衣裳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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