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谁了??

姜芜眯着眼睛又看过去,这?好看的?鼻子、眼睛,不就?是他们?家的阳舟嘛?就是今日说话怎么凶凶的??

“当然是我喜欢的?人?了?。”平日里都压抑着不敢说的话,如今的?醉酒反而给了?勇气。到底是被自己养在外面,见不得光,姜芜其实是对他有亏欠的?,这?会儿带着一丝补偿,她亲呢地蹭了蹭男人的?胸口,“等以后,我就只疼你一个人。”

迷迷糊糊里,她依偎着的这个躯体,似乎更加冰冷了?,原本紧紧抱着她的?手?,也突然撤去了?力量,身体的?下滑使得姜芜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就紧紧勒住了男人的脖子。

托在她身下的手倒是没有完全撤去,可又一副不想使力的?样子,让姜芜没有安全感极了?,两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脖子,死?命地往上蹭着。

“下去。”

“不下。”

“自己走。”

“不走。”

姜芜不明白为什么向?来温柔的?阳舟突然变得跟那?个死?人?脸一样凶了?,她越想越委屈,眼眶逐渐开始发?热,胸口更是酸涩难当。

察觉到男人?一直的?沉默,哪怕是醉了?,姜芜也来了?小脾气,手?一松当真要下来的?时候,却反而被男人?重新抱住,默不作声?地往宫外走。

下人?们?都是远远地跟着,姜芜重新依偎进了?男人?的?怀里,寂静的?宫道上,就?只能听到耳边那?有力的?心跳声?。

哪怕是被重新抱起来了?,她的?委屈也没有散去,眼泪依旧不停地滚落,从?脸上滑落进男人?胸前的?衣物上。

“你?对我好一点,”哽咽得几乎不成调得语气,在诉说着主人?的?委屈,“都没有人?对我好。”

那?环着男人?的?手?,更是用尽了?力气,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

男人?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但接下来又走得更快了?。

马车就?等在宫外,下人?们?见主子们?出来了?正要迎接,却只看见大人?面色阴沉、谁也不理地抱着夫人?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里传来那?句“回府”,众人?像是才?回过神,忙不迭地往回府的?方向?去。

楚凌甚至没有将姜芜放下来,径直就?着抱住她的?姿势,坐下后将人?也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表情不太好,忍了?一路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之处,哪怕是怀里的?人?这?会儿还泪眼婆娑着好不可怜,那?一点点怜惜在滔天的?愤怒与嫉妒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对着那?殷红的?嘴唇就?要狠狠亲下去,却被姜芜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唇不给亲。

“不可以。”

这?话倒是让男人?面色缓和了?一些,哪怕是认错了?人?,好歹还知道不给人?亲。理智也重新回归。

姜芜只是觉着,如果?与阳舟更加亲密了?,以后若是楚凌知道了?,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得和离……和离了?以后才?可以。

意识不清醒了?,这?个倒是记得。

“你?就?只是因为我对你?好吗?”她听到阳舟在问?她。

当然不是了?,她家的?阳舟,长得好看,人?也温和,还特别地善良。

只是脑海里明明有这?么多话要说,喝醉后的?舌头就?像是打了?结一般,半天说不囫囵,颠三倒四得最后就?只说出了?一句:“你?最好了?。”

男人?像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姜芜就?坐在他的?腿上,玩弄着他的?衣摆,怎么总觉着好熟悉呢?她一边拿指甲戳,一边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又问?了?一句:“如果?仅仅是对你?好久可以的?话,如果?楚凌对你?好,你?会喜欢他吗?”

楚凌?

姜芜甚至反应了?一下,哦,是她那?个死?人?脸的?夫君。

不行,不要喜欢他!

“不喜欢。”

男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她抬起头:“为什么?”

醉酒的?女人?无法分辨他的?表情与语气,只是下意识的?直觉让她害怕起现在的?“阳舟”。

“你?对我好一点。”她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对自己好,她想要有一个可以付出也会有收获的?感情,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点。

可是男人?的?最后一丝耐心在那?句“不喜欢”中被完全耗尽。

“大人?,到了?。”听了?这?声?,楚凌抱着她就?下了?马车。

“准备醒酒汤。”

***

有什么温热的?汤水进了?嘴里,本就?口渴了?的?姜芜迫不及待地顺着就?吞咽了?进去。

随着汤水的?下肚,眼前原本一片模模糊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看清了?面前正在喂自己喝水的?人?,像是楚凌?

还没完全细看,男人?已经收回了?碗。

“醒了?没有?”

“嗯?”姜芜还有些没弄清楚状况,只见男人?皱了?皱眉,伸手?轻轻一推,扑通一声?,她就?这?么落入旁边的?温泉池里。

池水不深,反应过来的?姜芜很?快从?水里站了?起来,她已经顾不得自己全身上下湿透了?的?狼狈,只是惊吓地看着池边站着的?如同阎王爷一般的?男人?。

“大……大人?。”

这?里不冷,姜芜却觉着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

谁将这?尊佛又惹生气了??

楚凌轻笑了?一声?:“看来是清醒了?。”

他笑得毫无温度,惹得姜芜又是一个冷颤,更别提他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腰带上。

只一个瞬间,衣衫就?已经被扔去了?一边,姜芜的?目光只在那?精壮的?身体上扫过一眼就?赶紧移开了?,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她虽然意识清醒了?一些,但头还是晕沉着,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不是刚给楚凌挡了?酒,怎么就?成这?样了??

楚凌也没有给她时间多想,人?已经下水,来到了?姜芜的?身边。将那?不盈一握的?细腰箍住后,他强硬地转回女人?的?目光。

“那?就?好好记得我是谁,可别记错了?。”

汹涌的?吻落下,早已蓄势待发?的?身体更是让姜芜清楚地知道,今晚是逃不掉了?。

只是今晚的?楚凌甚至比以往都要激烈,姜芜在与他一起攀上高峰晕过去之前,感觉到男人?将她紧紧地抱着。

“阿芜,”他像是无可奈何一般,语气是从?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的?迷茫与痛苦,“不要再折磨我了?。”

姜芜迷迷糊糊得像是骂了?他一句。

狗东西,到底是谁折磨谁啊?

***

楚凌又消失了?。

姜芜是几天后才?知道的?,说是哪里有叛军,他亲自去镇压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叛军这?么可怜,还让他亲自出动了?。不过这?下,她可就?神清气爽了?。

她约上青阳去了?别院。

见了?青阳,也想起了?先前听到的?太皇太后生病的?消息。

姜芜问?她,她只是笑笑:“后来母后见我了?,就?只是偶感风寒,如今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姜芜也放了?心,拍拍她的?肩:“太皇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青阳点头。

莫阳舟是先来的?,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姜芜看到他,其实心里是有几分沉重的?,原本想好的?和离,如今停滞不前,楚凌莫名?其妙的?固执,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

所以如今对着莫阳舟笑得也有几分勉强。

“夫人?,”倒是莫阳舟,依旧是笑得一片和煦,“这?些天过得好吗?”

他的?笑容,总是能安抚姜芜的?不安。

其实对于这?个男人?,姜芜不是没有疑惑和警惕的?,但是她太需要一个支撑了?,许多疑点,也就?选择了?视而不见。

“挺好的?。”虽然不是太好,但看到他就?好上了?不少,姜芜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明珠呢?我不是让你?将她也带过来玩?”

“她等会儿就?过来了?。”

姜芜还惦记着那?李家公子的?事情:“她的?婚事你?可得上心,千万不要让她糊涂了?。”

“夫人?你?也说说,你?的?话,她都会听几分的?。”

姜芜笑:“我自然是会说的?。”说话间摸了?摸腰间的?福袋,明珠替她求的?平安符就?放在了?里面。

那?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所以一直对自己孝顺。

上次这?事情没有说好,这?次见了?面,无论如何也要好生说道说道。

明珠果?然很?快就?来了?,还带着那?匹照夜玉狮子。

姜芜来这?里也不是一个人?,带着众多家仆,哪怕是都被她放去了?外院,人?多眼杂,也不敢与阳舟太过亲密。但是明珠是没关系的?,那?只是一个投她眼缘的?女娃,她就?算是亲近几分,也不会有人?多想。

“夫人?。”明珠一身白色男装,与那?马匹配得紧,看得姜芜眼前都亮了?几分,不得不说,除了?因为是莫阳舟的?女儿外,姜芜喜欢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京城中这?样的?女子太过少见。

“你?怎么将它骑过来了??”

“夫人?不是说您府里的?那?匹马,您还没骑过两次吗?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试试这?个。”明珠一脸笑意地说道。

骑马这?种事,姜芜已经好久没有尝试过了?,也许是时机正好,她也难得想要放松一下,又或是明珠明朗的?笑容给让她有了?年轻的?感觉,这?会儿确实被勾起了?几分兴趣。

她看向?青阳:“要不要一起试一试?”

青阳懒懒地摆摆手?:“我就?不要了?,好热,等会儿出一身汗还得洗。”

“懒得。”姜芜笑骂了?一声?后,就?先进去换衣服了?。

后山有现成的?马场,姜芜换了?一身相对方便的?衣物过来,她确实有一些时日没碰过这?个了?,但之前说自己骑术一般,其实是有几分自谦的?。

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之后,见着明珠眼里的?惊叹,姜芜的?虚荣心极大地被满足了?。

“太久没骑了?,”她勒着踏雪,悠悠地原地跨步,“生疏了?不少。”

踏雪是这?匹马的?名?字,姜芜也是才?听明珠说的?,还挺相配。

明珠好笑地看着眼前“自谦”着,但眉眼里都是得意的?人?:“夫人?真是让我意外,原本还想着今天要放水呢,看来是我夜郎自大了?。”

“那?哪能跟你?这?个马赛头筹比,放水还是得放的?。”说着也不等明珠上马了?,一扬鞭子,踏雪便飞奔出去了?。

明珠也没急着上马,她站在原地待了?有一会儿。

她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都是在逃亡中度过的?。不管是跑、骑马、游泳,也不管是在街头小巷还是山地丘陵,她没有一个不擅长的?,因为一旦慢了?下来,失去的?就?是生命。

所以她才?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赢过那?些京城的?公子哥们?。

女人?骑马的?背影已经消失了?,明珠嘴角的?笑容却还没有消失。

她转头往父亲那?边看了?一眼,莫阳舟也正在盯着姜芜离开的?方向?,明珠大概是有几分懂了?,父亲应该与自己也一样的?,他们?漂泊得太久了?,可这?个女人?,却让他们?有了?家的?安定感。

她不再多想,亦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

这?个季节的?风吹在脸上并不会觉着刺骨,反而舒爽。

姜芜骑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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