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前,侍女还从她们面前的桌案上收走了一沓史书,翻开的那页上,能看见邝盏心留下的脚注。
邝盏心的屋子颇为宽敞,一间卧室通着左右两间耳房,一间待客,一间大约是洗浴所用。卧室隔着帘,朱颜看不大清,但她身处待客小室的布置十分风雅,璧上挂着松鹤图,隔绝茶桌的屏风上画着梅兰竹菊,角落上盖“盏心”字样的红印。
世上妓子大多觉得有美色便是能力,故而读书习字多不用心。像平康坊这处遍地是妓馆的地方,便更没有几个妓子是真真拥有才学。
坐在通明馆室内,朱颜端详着屋内的摆设。
像名妓柳沉沉那样以才女之名闻世的,多也是鸨母大把大把的砸银子下去让她自小学习陶冶情操。
纵然同样也有许多因为好奇而来的闺中娘子,但朱颜仍是与陆垂垂一早约了一道而来。
正想着,通明馆的鸨母荣追一边抹泪一边入了门。
长长的街道花红柳绿,掩在小贩摊位后的小院高楼裏时常传出暧昧的欢声笑语,便是酒肆食店裏,也常常能见到带着四五位女伴的公子、对冷漠而妆容华美的女郎讨好的文人、携着横抱琵琶的歌舞伎千叮咛万嘱咐的胖富商。
荣追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丰腴容俪,嗓音软成一把水,据说接任前任鸨母掌管通明馆前,也是平康坊顶顶有名的花魁。
平康坊落在东市,穿过亲仁坊向前,入了坊门,坊市内热闹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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