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相爷。”
“沈夫人不必多礼。”
一来一往的礼数过后,朱颜和张行微各自落座。
朱颜向张行微行礼,此时的张行微身着一身暗土色锦绣便服,豹头环眼,发白如雪,却又不严而威。
茶水敬上,朱颜便摒退左右。
“下官见过相爷。”
“大阁领尚且不在府上,不知相爷此次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更何况,他还是父亲朱阔的直属上卿,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我是来找你的。”张行微开门见山道,“你跟沈渡查案多日,案子可有何进展?”
张相张行微为李党首领,看上去忠于女皇,实则对女皇早已不满,只想扶持李重太子继位。
朱颜心头一沉,还是被她猜中了。
可朝中之事,朱颜从不过问,又完全不懂,张相此次寻她又有何事?莫非是为了案子?
“相爷。”朱颜起身行了一礼,“城中连环杀人案一事虽有些棘手,但进展还算顺利,有劳相爷挂念。”
朱颜心头一惊,相爷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沈渡上朝之时前来,想必特意是来寻她的。
“顺利就好。”张行微随意附和,“如能早日破案,百姓也能安心,你们还是得加快脚步才是。”
沈渡上朝之际,家仆忽然来报,“夫人,相爷来了。”
“下官谨遵相爷教诲,必定协助夫君尽快查出兇手。”
次日清晨。
听闻此言,张行微威严的神色上蒙上一层暗沉。
朱颜也不再多想,对着铜镜比划了一下头上的珠钗,起身便去睡觉。
“老夫与你父亲同在朝为官,关系甚好,你可知道?”
现在是月初,更何况今日天气一直都是阴沉密布,哪有什麽月亮?
忽听张行微提起家父,朱颜内心一沉,拱手言道,“下官不明张相的意思?”
“赏月。”
“呵呵……”张行微起身,爽朗言笑,“朱家六娘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会不知老夫的话中意思?”
而沈渡的回答却让她乌云压顶。
朱颜只觉起了一身寒意,后背已被汗水浸透,“还请相爷明言。”
朱颜以为沈渡是去办案,所以询问。
听朱颜如此一问,张行微内心不愉,也不知眼前这个女人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非要让他把话说明。
似是听到了响动,朱颜连忙回头,“都已经这麽晚了,你去哪?”
既然如此,张行微也不再有所掩饰,“将你嫁于沈渡,实属老夫的重要一棋,你要明白你们朱家所在立场,更要考虑你父亲的前程,乘着此案让沈渡下水,这样一来,女皇就少了一个重心之人,你可明白本相的意思?”
燥热涌上心头,沈渡咽了一口口水,转身离去。
一听此话,朱颜心头一颤,当即明白了张行微的意思。
一宛轻纱披在身上,娇美的身材玲珑有致,真美……
“相爷。”朱颜挺起身杆,义正言辞的看向张行微,“下官既嫁于人夫,就该以夫为尊,查案也只是为了帮无辜的人伸冤,朝中之事,下官一介女子不懂,也不愿参与,更何况,大阁领只给了下官三个月的时日可活,可见大阁领并不信任下官,下官难堪大任,还请相爷放过下官,也希望相爷能在下官死后,放过下官的家人。”
她戴上之后,真如他所想一般好看。
见朱颜不识擡举,张行微面目阴沉,冷笑中带着嘲讽,“沈夫人还真是天真,既步入朝堂,又置身于案件中,还想着独善其身,天下哪有此等好事,既如此不识擡举,就别怪本相没给过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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