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像是在假设, 又像是在陈述什么。
陈落松:“嗯?”
侧眼看了眼后视镜,周济打开转向灯换了个车道,说:“不可以吗?”
“陈哥刚明明说了, ”他声音低了下去, 眼睛也?跟着垂下, 说,“只要能做得到就好。”
陈落松刚刚确实这么说过。
没有立即回答驾驶座上的人的问题, 他松了把领带, 笑?说:“谈恋爱不该跟我这种人谈,周小鸡。”
路口从黄灯跳到红灯, 周济慢慢停下车, 再问了一遍:“陈哥,可以吗?”
在某些方面?,他确实?有和平常人不同的坚持。
路边灯光忽闪,车内一片安静,之?后传来一道声音。
绿灯亮起,把着方向盘的人笑?得眼睛眯起。
车辆驶入惯常经过的地方, 之?后就再也?不需要导航。回到熟悉的地方, 周济停好车,在第一时间下车打开了副驾的门。
看上去还挺像个真正的司机。
今天已经很晚,并且从公司到这里需要一段时间, 打开大门进?到屋内, 陈落松让周小鸡自己休息,回房间洗了澡, 在睡前打开电脑接收了两个之?前一直留着没处理的文件。
电脑屏幕发出的幽幽光亮照亮瞳孔, 不断的文字和图表从浅色瞳孔里不断略过。
脖子有些僵硬,陈落松换了个姿势, 一手撑着脸侧,继续抬眼看向屏幕。
要是没记错,周小鸡会得奖,挫败许文,同时也?成为许文奋起的最直接原因?。
但不是现在,也?不是来年,而是很久之?后的事。
这次对方或许会有提名,但不会真正得奖。
时间一分一分往前走?,坐在桌边的人终于关掉电脑,起身走?向卧室。
之?后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
隔壁房间,看着照在院子里的光消失,一片黑暗里,周济站在窗边,弯腰放下手里拿着的水杯。
水杯被平稳放在桌上,水面?泛起些微波澜,之?后又归于平静。慢慢坐在放水杯的茶桌边的沙发上,他看向已经归于黑暗的院子,低声说:“陈哥,抱歉。”
他知道陈哥很负责,无论是对自己做的事还是说的话。有些话只要说出,对方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因?为了解对方,他才?会说今天的那些话,用这种方式得到了对方的承诺。是很卑鄙的方法,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很抱歉,但他果然?还是想独占陈哥,无论用什么方法。
窗外?的风卷走?地上落叶,浮云遮挡月光,整个世界彻底变成黑暗一片。
第二天早上,周大厨在做完早饭后就前往机场,陈落松吃完早饭后和平时一样去公司。
忙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又恢复了常态。
白特助照例中午来办公室送药的时候,他没在办公桌后面?,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一手拿着水杯,慢慢看着笔记本屏幕。
白明微递过药的时候看到了一眼屏幕。上面?不是和工作有关的内容,而是有关房产的页面?。把水跟着一起递过,他说:“陈总想买房子了?”
“算是,”陈落松说,“用来当安慰奖刚好合适。”
白明微:“安慰奖?”
陈落松笑?了下,没有多说,接过药。
一口吞下药,旁边的手机刚好震动,他把水杯递还,白特助接过水杯,自觉离开了办公室。
视线依旧落在笔记本屏幕上,陈落松接通电话。
是许文打来的电话。自从之?前的协议生效后,对方每次汇款后都会打电话告知一声,长久以往已经形成习惯。
这件事已经交给?了白特助处理,但他每次还是会礼貌性接电话。对方话也?不多,每次只短暂说几?分钟,之?后就结束电话。
这次和之?前很多次一样,对方说了近况,唯一不同的是在挂断电话前突然?问了句:“陈总这几?天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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