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再睡,补点水。”严琛找来一根吸管,安奕躺在床上喝了两口,就偏开头,一骨碌钻进被窝,睡着了。

严琛放下水杯,掀开被子钻进去,从后面抱住安奕,头靠着安奕的后颈,闭上了眼。

日上三竿时,安奕才幽幽醒转。

他被严琛完全搂在怀里,这一觉睡得暖和又踏实,是他曾期许过无数次的场景。此时此刻,安奕有几秒觉得恍惚,感觉还在做梦。

不过很快,背后传来的热度就给了他直白的情景记忆。

回想起昨晚种种,安奕就浑身发热,他试图向前挪动,躲开精力旺盛的严小琛,但他刚一动,严琛就收紧胳膊把他抱得更紧,随即整个人也贴上来,甚至比刚才挨得更近。

安奕脸更烫了。

他没穿衣服,严琛也没。

此刻两人紧挨着,有点危险。

安奕僵在那,睡意了无影踪。

严琛察觉到他醒了,他扳着他的肩把人从怀里转过来。

两人面对面拥抱着,严琛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对安奕说“早安”。

“早。”安奕嗓子很哑,音色都变得陌生。

严琛勾起了嘴角,倾身过去吻了吻安奕的下巴,“饿了吗?我点份粥吧。”

安奕点点头,看严琛掀开被子下了床,健硕的好身材猝不及防暴露在安奕眼前,安奕忙拉上被子,蒙住半张脸,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盯着他看。

严琛套上裤子,把丢在楼下的两人手机都拿回卧室,安奕趴在被窝里回复未读消息,严琛则点了两份清粥小菜,再给安奕重新倒了杯温水。

安奕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星星点点的吻痕。

严琛直勾勾地盯着,安奕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警觉:“不能再做了,休息两天。”

“嗯,”严琛露出一丝笑来,他牵住安奕的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腕间那一道道陈旧、浅淡的伤痕,“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克制住。”

安奕垂眼看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掌,说:“我也是,不过我们来日方长。”

严琛点点头:“好。”

下床洗漱时,两条腿有点发抖,安奕连走到浴室都难。

严琛抿着笑,抱他去洗手台前。

安奕光脚踩着严琛的脚背,严琛站在他身后,下巴搁在他肩头,说:“我抱着你,你洗吧。”

安奕从镜子里冲他笑:“你怎么这么黏人?”

严琛收紧手臂,闷闷道:“就是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他没想到能和安奕的进展如此顺利,从安奕说和他重新来过的那天起,严琛就一直被这种不真实感笼罩着,越是幸福顺利,他越觉得像是一场梦。

“如果可以,真想24小时黏在你身边。”

安奕抬手揉乱严琛的头发,笑道:“那就黏着吧。”

洗漱完,严琛帮安奕穿好衣服,点的粥送到了。

吃饭时,谢南沧打来电话问安奕今天的安排,他和谢小谢只在厦川待两天就回灵安,他们本约好今天在厦川逛逛,但安奕眼下这种情况,连下楼都是严琛抱下来,更别说出门陪他们四处走走。

安奕支支吾吾,谢南沧已经懂了。

“没关系,你好好休息,”谢南沧相当温柔,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正好我和neil二人世界。”

安奕有点愧疚,谢南沧他们是因为他来厦川的,结果他却放人鸽子。

“等除夕再视频吧,”谢南沧说,“你不在,爷爷肯定想你,以后也常回来看看。”

“好,”安奕答应下来,“年后我去看望他。”

挂断电话,严琛给安奕重新盛了一碗热粥。

今天不出门,两人打算吃完再回楼上睡一会儿。

结果睡前上厕所时,安奕站在马桶前,有点犯难。昨晚两人都没节制,现在小便,前面有点辣丝丝的发疼,尿也很少,严琛哄他喝了一整天的水,症状才得以消解。

安奕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是在看到卧室玻璃窗上,那些干涸的痕迹,安奕更是窘迫不已。

觉也不睡了,安奕催促着,让严琛把玻璃擦干净。严琛就像他手里的一把枪,指哪打哪,在家搞了一天的卫生,总算把战场打扫干净。

晚上精力恢复不少,安奕想球球了,他便和严琛一起去澜山别墅,打算把小橘猫接回家。

胖橘在别墅独享豪华单猫间,有健身跑轮锻炼身体,有衣帽间挂了许多精致的小衣服,还有各式各样的猫爬架供它攀爬玩乐。球球有点乐不思蜀,见了安奕这个主人都不太热情,只慵懒地趴在高处的猫窝里,眯缝着眼,睨了安奕一下。

安奕:“……”

他是见识过严琛对这猫的溺爱程度的,以前宁愿自己卖家具、吃泡面,也得给毛孩子买最贵的猫罐头和猫粮。

现在看来,严琛之前还是手头可支配的钱不够多,被束缚住了。

“你是把它当皇帝供着吗?”安奕无奈地笑。

严琛指了指阳光房旁边,“那边在挖鱼塘,我打算在里面养点鱼苗。”

“……”安奕诧异道,“养来给它抓吗?”

严琛点点头,“它应该会喜欢。”

不等安奕说话,他牵起他的手,认真道:“留下来一起住吧,我们一起好好养它。”

安奕哽住,严琛的眼神太热切,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沉默片刻后,他说:“那今晚就睡这吧。”

至于同居,安奕觉得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可能有些人就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会相处得更和谐,太迫切地想要融入彼此生活,毫无缝隙,反而可能会撞得头破血流,给以后埋下很多矛盾的种子。

他不确定他和严琛如果整天待在一起,会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

他宁愿慢一点。

两人生活在一起,方方面面都需要磨合,重来一次,他不想做完全依附于严琛生活的菟丝子。

安奕想做一棵可以吹风淋雨、独当一面的树。

严琛不想强迫他。

安奕答应留下来睡一晚,已经是朝他又迈出了一大步。

楼上卧室的陈列摆设,都还保持着五年前他们在一起时的样子,衣柜里仍挂着安奕的衣服,严琛找出一套睡衣递给他。

“才洗过的,你以前最喜欢穿这身。”

安奕笑笑,接过来,没说话。

他换好衣服,去浴室洗漱,严琛从门缝里看着他的侧影,眼眶发红。

睡前两人抱在一起温存了很久,安奕还没休息过来,早早的就眼皮打架,窝在严琛怀里睡着了,严琛抱着他,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抱到了人还是会感到不安。

兴奋掺杂着些许低落,让他一颗心在沾了糖霜的盐水里反复浸泡,一会儿甜意上涌,一会儿又被酸涩沁润。

严琛胃里空空,熟悉的神经性疼痛从腹部弥散开来。

他悄悄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药盒,倒了两粒药生吞下去。他看了一眼床上,安奕侧身睡在那,半张脸埋在被窝里,呼吸平稳恬静,严琛搓了搓脸,下楼去抽烟。

房门轻轻关上后,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安奕在昏暗中放空了片刻,坐起身来,他拉开抽屉,入眼满满当当都是药盒。

他不用细看说明,因为那些药盒的包装他再熟悉不过。

安奕脸色白了下去,他想起自己曾问过严琛两次有关胃病的事,男人都是云淡风轻,说“早好了”“没再吃”,严琛没骗他,这些确实不是治胃病的药。

安奕深吸口气,把抽屉关好,他走出房间,轻步下楼。

客厅里没人。

他径直走向阳光房,隔着一层玻璃,他看见严琛咬着烟,正在拿水壶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沉默着,把所有花草都浇一遍。

狮子歌歌

改了n遍,审核你……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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