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真白去过一次公共浴室,那时候冬天,他感冒发烧了,感觉实在有点撑不下去才去的,三块钱他给得特别不舍得。

可是,里边alpha、beta和omega是共用的,他才刚走到门口,都还没脱衣服,所有人瞬间就看了过来,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像水蛭一样黏上你的皮肤。

他转头就走了。

门口收钱的那人大喊:“三块钱不退的啊!”

霍仰说:“然后呢?”

“然后就回出租屋里洗澡了。”岑真白不咸不淡地说,他没告诉alpha,那时刚好碰上了岑志斌打完牌回来,嫌他浪费水,又打了他一顿。

霍仰没想到是这样的,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探究岑真白坦坦荡荡的原因,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憋了好半天,才道:“……家里热水管够,你就洗吧。”

——

日子一切照常。

到了周四,又是给那个破beta补课的日子。

霍仰就是憋屈,就是不爽,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你说在omega身上留下alpha标记吧,喻章也闻不到,更感受不到上边的警告意味。

“过来。”霍仰说。

岑真白挪过去。

霍仰单手捧住omega的脸,抵在车门上亲了下。

有司机在,霍仰不想,就真的只是碰了碰唇。

岑真白刚张开嘴,伸出一点,alpha就离开了。

他疑惑道:“不要了?”

没交换到啊?

霍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乖一点,等回家。”

岑真白不解。

到了喻章楼下,霍仰就走了,岑真白刚想给喻章发消息,另一辆车突然出现,停在他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你是岑真白对吧?”

岑真白后退一步,戒备地不说话。

“我、我是方涉,”来人从驾驶座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吧。”

岑真白的表情明显不知道。

方涉:“我不是坏人!是这样的,你和霍仰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霍仰,岑真白的警惕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面前这个人一看就是omega,估计是霍仰的哪个追求者。

岑真白道:“甲乙方。”

“哦!”方涉看起来很开心,“哦!那真是太好了!是这样的,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景山一号我进不去,星际大我进不去,霍仰也不回我消息,所以我才跟着你们……”

岑真白看了眼终端,“有什么事吗?我有点赶时间。”

方涉只得说重点:“是这样……一个星期后是我的生日,我能麻烦你当天把这封信给他吗?”

岑真白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信封上,粉粉的,还用红色火漆印章粘上一支玫瑰干花,一看就知道是情书。

顺手之劳,岑真白拿过,“好。”

方涉就差没跳起来鼓掌了,“谢谢你!你人真是太好了,我们能加个终端吗?我请你吃饭呀!”

岑真白只想赶紧上去,他顺手把情书夹在给喻章辅导的书里,然后通过了方涉的终端好友信息。

方涉还要叮嘱他:“一定要当天,当天!最好是放学的时候,你提前给霍仰,霍仰能找一堆理由拒绝我!”

岑真白点头。

两个小时之后,补课结束,他回了霍家,又是刷题,又是被抓住安抚alpha三次。

岑真白感觉出来了,霍仰的确很急迫地想要腺体变好、想上军校了。

以至于他彻底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好在就第二天无休的时候,他把喻章要用的所有资料都拿出来,准备备课。

可能是放得有点外边,于小鱼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哗啦地掉了一地。

霍仰“啧”了一声,一边蹲下来捡一边道:“不长眼是吧。”

于小鱼也帮忙,“小白都没说什么你少逼……等等,这什么。”

把一张试卷收起来之后,一张粉色的信封在一堆灰白色纸张里边异常显眼,更别说还有红色的玫瑰花了。

三个人都愣住了。

霍仰看到那个信封的火漆印章掉了———这玩意本来就不牢固,一揭就没,也不知道岑真白怎么想到用这个,里边类似于明信片的东西掉出来,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几个字眼:约定,娶我。

他半眯着眼,想看这句话到底说了什么———

唰。

这封信一秒从原地消失。

岑真白快速捡起,塞进包里。

毕竟答应了方涉,不好把这件事办砸。

见他这动作,于小鱼也很有眼力见地没有问。

岑真白瞥了一眼alpha,对方正把手放在嘴边,像要做bbox,霍仰应该没看到是谁送的吧……

霍仰自然感觉到了身旁的人在偷瞄他。

有什么事,是比自己喜欢的人更喜欢自己更让人高兴的呢?

趁林子坝他们去上洗手间,这边人都没了的时候,他靠过去,看写作业装镇定的omega。

他太过于喜悦,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可又强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便只能在言语上掰回一城,他低声道:“小穷鬼,真的想和我结婚啊?”

他刻意压着嗓子说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压住激动得有点飘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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