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你手上的伤要不要包扎一下?”

萧弘煜第二次喊谢烬,谢烬才注意到他的声音。

手上有道抓伤,是刚才电光火石间被豺狗指甲划破的,伤口不算深,此刻正缓缓渗着血。

谢烬垂眸看了眼,不甚在意道:“不用了,小伤不碍事。”

萧弘煜跟上来:“那边有道溪流,去洗洗吧。”

“嗯。”

谢烬骑着马往溪边走,萧弘煜仍旧跟着。谢烬停下,回身问:“王爷这是……?”

萧弘煜清清喉咙,说:“他们还没来,你我结伴,本王心里踏实些。”

谢烬一哂:“好。”

二人到了溪边,谢烬下马洗手,萧弘煜也跟着下来,状若无意道:“刚才出发前,皇兄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叫我多打几头野鹿野猪回去,别给玄羽军丢脸。”

“真的?”萧弘煜将信将疑,试探问,“你可知,今日皇兄步辇后头那驾马车坐的是什么人?”

谢烬摇头:“不知。”

“有传闻说皇兄金屋藏娇,今日我看何瑞跟着那辆车,没准真是。”

深秋时节溪水冰凉,抚过谢烬伤口,缓和了那些刺痒的痛意。他微微一滞,抬起头轻笑道:“我常年在漠北,这些宫闱秘事,我怎会知晓?”

萧弘煜噎了一下:“……也是。不过上次有人在朝上进言,劝诫皇兄切勿沉迷女色,皇兄当即变了脸色,没几天把那人贬到崖州去了。”

谢烬不露声色地听着,问:“王爷也觉得金屋藏娇确有其事么?”

萧弘煜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我只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绝色,值得皇兄如此。”

也不知道该说萧弘煜天真还是胆大,连自己兄嫂都敢好奇。

好奇就罢了,还跟一个外臣议论。

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江悬确实绝色。

想起那晚月光下江悬的模样,谢烬冷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萧弘煜碰碰谢烬肩膀,继续道:“皇兄既然把人带出来,说不定今日有机会见到。”

谢烬:“不会。”

“你怎么笃定?”

“若是能见,早让王爷见了。”

“……好吧,也有理。”

“好了。我看他们也差不多到了。”谢烬站起身,对萧弘煜说,“我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别的猎物,王爷保重。”

“唉?”

萧弘煜还想说什么,谢烬已翻身上马,对萧弘煜抱了抱拳,腿一夹马肚走了。

“着什么急啊……”萧弘煜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争个第一是能升官封爵么?”

萧弘煜自不能理解谢烬的急切。

二人聊完那些话,谢烬愈发确定萧承邺说要让他见的人是江悬。

上次见面时江悬病得奄奄一息,想来还未恢复。皇宫到围场路途遥远,他如此奔波,不知身体受不受得住。

“阿嚏。”

忽而一阵风,江悬打了个喷嚏。

“这会儿风大,公子进去歇着吧。”玉婵说。

江悬点点头,正要回身,只见禁军让开道,萧承邺一身骑射装束,身后跟着李策从台阶走来。

出去不过半个时辰,这会儿回来做什么……

李策停在护栏外,萧承邺自己上前,顺手揽过江悬肩膀:“在看什么?”

江悬收回目光:“没看什么。”

又一阵风,落叶如舞蝶纷飞。一片银杏叶落在江悬发梢,萧承邺抬手拿下去,问:“起风了,怎么也不添件衣裳?”

江悬回答:“不冷。”说完抬起头,问萧承邺:“不是打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怕你一个人待着闷,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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