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屏毫不犹豫地踩下了刹车,同时一只手伸出两指,在方向盘上凭空挥了一下,一道灰色的圆形气体没入方向盘,在阵法的加持下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祝弃霜俯身稳住动作,闭上眼睛,周围的人影子在变大,说明他们在靠近。
祝弃霜拉开弓,一次搭了五支箭,拉紧弓弦,还好这把弓变成道具之后就不需要普通的耗材了,射出的箭是他神力所化,不用担心被消耗完。
五支箭同时离弦而出,如同五道闪电划破天空,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捕捉,五支箭飞行的轨迹如同五道完美的弧线,毫无迟疑地直奔那些人影的面门,准确地命中了目标,发出了五声清脆的撞击声。
这声音太清脆了……不像人被射中的声音。
祝弃霜没有犹豫,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毫不停顿地装上了新的箭矢,再次拉紧弓弦。
靠近他们的那些人影统统被祝弃霜射了一箭,也确实停了下来,但在祝弃霜感受之眼的视线里,那些人影中箭后,只是停下了动作,却没有倒下,还是像之前那样直挺挺地立在原地。
祝弃霜眉头紧锁,从天窗跳回了驾驶室,对李怀屏说道:“现在再往前开试试。”
车子重新发动,发出疲惫不堪的声音。
李怀屏盯着前方,惊喜道:“前面有岔路!”
他们绕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别的岔路,李怀屏当即就打了个方向盘,毫不犹豫地冲向那条岔路。
三十三说道:“真的是被那些东西迷了眼?”
“有可能。”李怀屏精神集中在前方:“山中精怪多,我们误闯了别人的地方也说不定。”
这条岔路往前开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的路被人工垒砌的栅栏挡住了,越野车通行不了。
李怀屏看了看前面的栅栏,一看就是有人用木头做的,上面还挂了一个牌子,但是木牌风吹日晒,字都已经看不清了:“这应该就是白哈巴村?”
“这儿怎么也不像旅游景点啊?”三十三嘟囔:“太破了吧,一个人都没有。”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怀屏说道:“先下来吧,总不能把别人村子的栅栏撞坏了。”
李怀屏学的是宗教哲学,经常跟着学长学姐出来实地考察,见过不少村子,“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有的地方过于闭塞,甚至有一套自己的法律和道德标准。
要是把他们村子的栅栏撞坏了,怕是还没进去就要被村民喊打喊杀地叉出来。
祝弃霜打开手机,导航依旧没有更新位置,还是停留在距离白哈巴村七公里的地方一动不动,但是已经没有信号了。
李怀屏说道:“山里信号不好难免的,我带了卫星电话,如果真的有事再打。”
祝弃霜将小黑猫塞进包里,背起背包,黑猫露出一个头,用圆溜溜的眼睛打量四周。
祝弃霜说道:“小心一点。”
李怀屏和三十三也不敢将物资和背包留在车上,收拾收拾都背了下来。
面前不远处的栅栏紧锁着,附近也没有人。
李怀屏没有贸然上前,在周边看了看,突然喊道:“你们看,这里……”
三十三和祝弃霜闻声走向他那边,李怀屏正站在一个有人高的石塔面前。
李怀屏侧身,对祝弃霜指了指,石塔的上半部分插着一支白色的箭,尾羽还在颤抖。
祝弃霜凝神——这明明就是他刚刚对着那些移动的人形不明物体射出的箭!
三十三仔细看了看:“这不会就是刚才困住我们的东西吧?这是活的?还是什么东西,看着好邪性?”
这个石塔里头刻着人物的浮雕,顶上挂着丝帛,丝帛上写着一些文字,像伞一样垂落下来,里头的浮雕若隐若现,光是看着就让三十三心里泛起一股不太美好的感觉。
“这是经幢。”李怀屏扶额:“你家里不是也有吗?”
“哦。”三十三突然明白了:“这里的人口不是以少数民族为主吗,怎么会有经幢……”
李怀屏给祝弃霜解释道:“经幢一般是刻着经文咒语,供奉在寺庙里用于祈愿的媒介物,上面也会刻一些纪念佛的浮雕。”
三十三也说道:“好奇怪,一般石刻的经幢不会挂这样的丝帛,而且这丝帛风吹雨打没破,挂的时间一定不长。”
祝弃霜上手把经幢上的丝帛掀开,露出里面的浮雕。
熟悉的神像映入眼帘,祝弃霜早有预料,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浮雕正中间那张美丽飘逸,丹眼凤唇的脸和祝弃霜对视,其余的脸挤在那张脸的旁边,或是惊恐,或是憎恨地看着他。
祝弃霜伸出一只手指,摁在那张脸上,再移开。
原本刻着脸的地方凹下去一个圆形的指印,碎石从祝弃霜手下哗啦啦掉下来,最后留下一个空白的洞。
“……”三十三茫然:“这是……好眼熟啊。”
“是月光菩萨。”李怀屏嘴角抽了抽:“你的记忆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祂是爱神。”祝弃霜收回手,思忖道,这个月光菩萨的壳子,只不过是那位神收割信仰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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