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赶回剧组下榻的酒店,刚敲开房门,就被段景曜一把拉了进去,捉住手腕推到墙边。

段景曜先前在电话里催他回来时就语气不善,现在也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黑沉沉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乔泽,声音冷凝:“我还以为你在片场生了根,不想回来了呢。”

乔泽僵着脖子,被段景曜抵在墙上,整个人都被罩在对方高大身形的阴影里,有些不明所以。

但管他三七二十一,乔泽只管先道歉:“对不起啊,都怪我动作太慢……下次肯定不会了。”

他这套话术已经非常熟练,放软了语调,极有求生欲地睁大眼睛,黝黑的瞳仁湿漉漉的,朝段景曜挤出一个诚恳的表情。

段景曜与他视线相触,目光闪烁,停顿片刻,最终哼了一声,总算松开手。

问他道:“秦煊摸你的脸干什么?”

乔泽眼神更加无辜,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没干什么呀,我吃蛋糕,奶油弄到脸上了,秦老师只是顺手帮我擦掉而已。”

“呵,都改口叫秦老师了。”段景曜语气更加古怪,乔泽总感觉他话里冒着股酸味。

可是娱乐圈里尊称别人一句老师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这风气从何而来,但上到导演下到场工,都能叫做“某某老师”。

更遑论秦煊本来就是前辈,又对他多有照顾指点,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都当得起老师二字。

其实要是段景曜想的话,乔泽也不是不能叫他一声“段老师”。

只是圈里论资排辈,理论上来说,乔泽是他的师兄,真这样称呼,便难免带些调侃意味了。

乔泽想了想,还是解释道:“秦老师是魏老师的研究生同学,是长辈,我本来就该叫他老师呀。”

段景曜薄唇微抿,没再说什么,似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他转身到沙发边坐下,拿起茶几上摊开的剧本,神情专注地继续看下去,把乔泽晾在了一旁。

乔泽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火急火燎地把自己叫回来,真到了面前却又什么都不做,难道是摆着当吉祥物吗?

乔泽也懒得琢磨太多,见段景曜像是沉浸在剧本里,大概已经把他给忘了,便自觉地不再发出声音打扰对方,蹑手蹑脚地准备开溜。

手才刚放在门把手上,段景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去哪儿?”

乔泽脑子转得还算快,马上就反应过来,给自己的溜号找补道:“我下去拿睡衣。”

果然,段景曜又是想要他留宿的意思,嗯一声道:“动作快点,别被人看见。”

乔泽应了下来,回自己房间拿上睡衣、内裤和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顺便从背包里摸出一盒三只装的安全套,原路返回楼上。

酒店里虽然也有这玩意儿,但客房里的东西一旦用了,前台结总账的时候就会知道,这种低级错误,乔泽肯定是不会犯的。

至于他包里为什么随时装着安全套,主要是业内传说带这东西能“吸金”,图个谐音吉利而已,而且万一有紧急情况,也是有备而无患。

比如现在,不就能用上了吗。

段景曜仍在读剧本,一边看一边时不时往上面写笔记。

颜色和新旧不一的字迹填满了空白处,本子都被翻得卷了边,看得出十分用心。

乔泽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一点,哪怕长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被祖师爷追着喂饭吃,也还是肯下苦功钻研演技,对待表演和观众都足够炙热真诚。

这样好的天资和心性,再加上雄厚的资本保驾护航,想不大红大紫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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