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不服气:“美人哥哥,我们只是差了五岁而已。”
冬歉脸上的笑容扩大:“那哥哥教你一件事,五岁的年龄差可以在成年之后,但不能在成年之前,或者我换个说法,高中生在泡初中生,你看这样合适吗?”
阿灼垂下眼帘:“哥哥,你也需要明确一件事,现在....是我在泡你。”
虽然按照冬歉的年龄来说,完全可以用身高差来压制他,并且极其嚣张的说一声“你还是先想着怎么能跳起来打我的膝盖吧。”
但从冬歉的客观条件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坐着轮椅的他,跟阿灼完全是平视的状态。
这样的他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压迫感,难怪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可以这么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当他的alpha。
说话间,阿酌缓缓凑近冬歉的眼睛,问:“美人哥哥,你哭了?”
“嗯?”冬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哭了吗?”
眼睛确实是有点湿湿的。
刚刚被那条蛇吓到的时候,他情绪紧绷,确实有点控制不住,流了点生理眼泪,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想哭。
该死,每个世界都有那么点泪失禁。
“美人哥哥怕蛇吗?”
冬歉顿住了。
联想到阿酌刚刚说要“惩罚他”之类的话,冬歉觉得他下一步就是要试探自己的软肋,警告自己再动些坏心思就要放蛇来咬自己。
很合理。
想通阿灼接下来会怎么对付他之后,冬歉就放松了不少。
有些事情,比起等着对方主动来伤害你,还不如自己先预设好这个可能性,这样,当伤害来临的时候,就不会因为毫无防备而太过伤心。
冬歉就是这样。
他轻轻地点点头,微笑道:“嗯,害怕。”
所以你如果放蛇来咬我,我就会乖乖听话。
下一秒,阿灼眼底果然亮了一下,下意识用手揪了揪衣服,须臾,低着头害羞道:“那....”
“我以后帮美人哥哥抓走所有的蛇,好不好?”
冬歉的眼睫颤抖了一下。
啊......欲.言.又.止.
他炮灰当久了,就擅长把别人往坏了脑补。
所以他擅长面对别人的恶意,却反倒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了。
看着阿灼期盼的目光,冬歉沉默了一会,笑道:“不好。”
阿灼面露惊讶:“为什么!”
冬歉眉宇舒展,带着淡淡的逗弄:“倘若我答应了,那就真变成高中生泡初中生了。”
“我不爱吃嫩草。”,冬歉望向天空,轻轻道。
....
跟阿灼住在一起,冬歉有时候会陪着阿灼窝在房间里盯着显示屏看节目。
他原本以为,阿灼这个年纪,应该会喜欢看一些更加卡通的东西。
但是没想到,阿灼看得都是一些军事方面的内容。
他看这些,冬歉也就干脆跟着看这些。
反正他也无聊。
不得不说,高科技社会,就连军事内容都跟着科幻起来了,冬歉可以看见各种造型的机甲,在浩瀚无垠的星际中傲游。
将来,陆湛看到的也会是这个风景吧。
这具身体渴望的自由,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了。
不愧是天之骄子。
说起来,可能还真的有一点点羡慕。
不过上了战场就意味着腥风血雨,冬歉就算有健康的身体,也不觉得自己能做的来这样的事情。
果然,每一个光环都不是这么好承受的。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顿住了。
因为他居然真的在荧幕上,看见了陆湛的身影。
节目刚好播到军校的模拟实战,陆湛作为军校的新生里最优秀的学生,当然给到了最多的镜头。
荧幕里,他熟练地操纵着机甲,在无数敌人的包围中精巧的操作着,明明只有一个人,却打出了十几个人的输出效果,每一个攻击都是有效攻击,那样精准,一击毙命,仿佛他就是为了战场而生。
冬歉再次感叹,不愧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攻。
房门被人打开,冬歉感觉有人靠站在自己的身后,审视着荧幕里的那个年轻的天才,淡淡道:“你认识他?”
是阎舟来了。
冬歉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跟陆湛有联系。
但阎舟稍微调查一下,就应该会知道自己跟他有点交集。
于是冬歉斟酌了一会,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不太熟。”
“喔。”,阎舟看着荧幕里的身影,轻笑一声,“那你可吃亏了,此人将来应该前途无量。”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顿了顿。
因为他看见冬歉的腺体上,有淡淡的咬痕。
是结痂后又脱落的痕迹。
他意外道:“你被人标记过?”
冬歉点头。
“被谁?”
冬歉故意思考了一会,回应道:“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位啊?”
阎舟眯了眯眼:“想不到,你还挺放的开。”
他轻轻凑过来,冬歉的身体敏感的躲开,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腺体的位置,防备地看着他。
“不像是无所谓的样子啊。”,阎舟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眸,“告诉我,任白延标记过你吗?”
冬歉顿住了。
阎舟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冬歉茫然问道:“他为什么会想要标记我?”
阎舟眉梢微挑:“我还以为他对你有这个心思。”
冬歉笑了:“阁下还真有想象力。”
说完这句话,阎舟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缓缓靠近,手撑在他的轮椅上,将冬歉半圈在那里,垂眸看他:“我觉得,他应该还挺在乎你的。”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冬歉的眼神微冷。
“因为....”阎舟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意味不明道,“他放出来的命令是,谁也不能伤害到你。”
冬歉自嘲了一声,垂下眼眸:“那只是因为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阎舟轻轻点头,意味深长道:“只是这样吗?”
冬歉不明白为什么阎舟会对任白延跟他的关系如此好奇。
任白延对他做的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
有冬歉在的日子很奇妙。
冬歉跟阿灼就像是没有代沟一样,阿灼觉得有趣的玩具冬歉也喜欢,各种积木拼图玩得有滋有味。
有的时候,阎舟来到两个人的门口是,能看见冬歉正在陪阿灼玩星际棋。
输了的人就要接受惩罚,被对手用蜡笔在脸上画画。
此时此刻,阿灼的脸上已经浓墨重彩了。
冬歉转过眼眸,白净的脸颊上用红色的蜡笔画了类似猫胡子的东西,让他原本妖媚的形象上增添了几分俏皮。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冬歉总是输,脸上的猫胡子就是当时留下来的东西。
但是后来他又求助系统,运用高科技的智慧将小朋友欺负得不行。
阿灼愿赌服输,还拍手夸赞道:“美人哥哥真厉害。”
冬歉丝毫没有感觉到受之有愧,两根手指夹着星际棋,弯起来的眼眸像狐狸一般得得意。
阎舟看着桌上那棋,冬歉诡谲又招招致命的棋路让阎舟眼前一亮。
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少年。
如果好好长大的话,应该不会比任何人差。
可惜....
阎舟看向冬歉的腿:“你的腿是先天残疾的,还是后天。”
冬歉随口应答道:“后天。”
阎舟问:“怎么伤的?”
冬歉沉默一会,看向了他。
阎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么?”
冬歉:“.......”
我不看你看谁。
冬歉轻叹一声:“不知道,被孤儿院捡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可能被哪条狗给咬了吧。”
阎舟点头:“那那条狗还真的挺过分的。”
冬歉心想,如果阎舟此刻知道自己在骂自己,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
任白延为了找到冬歉,又追加了一笔金额。
而且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他的态度从以往的淡定,慢慢变得不那么冷静。
阎舟倒是也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冬歉是omega,而且又因为他动的手脚买不到抑制剂,现在任白延指不定在后悔呢。
一个买不到抑制剂又如此美貌的omega,无依无靠地待在外面,没有庇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其实也不难猜到。
他猜这就是任白延态度变化的原因。
他对冬歉的关心,甚至已经紧张到装都不打算装一下了。
冬歉说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还有价值的工具,但是阎舟却不这么认为。
少年似乎低估了自己在那位心中的地位。
一直以来他想不通一件事,为什么任白延会凭空对白年产生好感,为什么明明没有什么交集,他却愿意这么尽心尽力地对待他。
其实对于任白延和白家的结盟,任白延自己做出过解释。
或许真的像任白延所说的那样,因为白家上一位掌权人对他有提携之恩,所以才会对白家这么尽心尽力。
每次他想要对付白家的时候,任白延就会从中作梗,很是惹人生厌。
经过他的人调查,任白延似乎是想要用冬歉给白年做某个手术。
而这个手术,必须以牺牲冬歉为代价。
但他已经能很明显的察觉到,任白延对待冬歉似乎不仅仅只是那么简单。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不过,他倒是挺好奇,如果任白延真的拿冬歉去做了那种手术,最后却发现白年并不是白家的骨肉时会怎么样。
他会不会后悔万分。
仅仅只是想一想,阎舟都开始期待了起来。
他确实是跟任白延一样的疯子科学家,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最热衷的事情,就是看见讨厌的人痛苦至极的模样。
阎舟笑了笑,在光脑投出来的影像数据屏中输入几个字:或许,我知道他在哪。】
阿灼面色紧绷,不解道:“师父,为什么要告诉他美人哥哥的位置。”
阎舟缓缓道:“你知道伤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
阿灼摇了摇头。
夜色下,阎舟眸中无比幽深:“那就是当他亲手毁了自己重要的人后,才后知后觉原来当初自己选择拯救的人,只是个被我随手丢在白家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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