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寂静,半点声响都没有,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特别刺耳。

嘉蓄从地上站起来。

程朝以为对方放过了自己,没想到钻心的疼痛骤然袭来。

嘉蓄往下压了压脚,程朝痛得面无血色,嘉蓄说:“别没事找事,我很忙的。”阴晴不定的程储,好难搞定。

“放开、放开我。”

嘉蓄扔掉了哀嚎着的程朝,然后对着镜子梳理自己弄乱的头发。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吓得贴紧在门上,低低地呼气。

冲着对方轻轻一笑,嘉蓄往门外走去,突然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笑容随着视线上升逐渐变得僵硬。

门外还站着一个程储!

程储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嘉蓄身上,然后视线下移,停留在趴在地上的程朝。

见不惯这种场面的工作人员立马倒退着,然后扭头,飞奔跑走。

程朝甩了甩脑袋,颤巍巍地爬了起来,额前疼出几滴汗来,“程储,你他妈养的狗咬人真疼。”

骂自己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不爽,嘉蓄转身,抬脚就踹在程朝的膝盖上,“咚”的一声,对方又跪在地上。

程储静默一秒,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嘉蓄看着程储,立马垂下眼睛,小声说:“他欺负我。”

程储陈诉事实,“看情况,他比较糟糕。”

“我本来不想打他,可是他骂你妈,”嘉蓄抿了抿唇,“我不喜欢有人骂阿姨。”

委委屈屈的模样。

程储当然不会上当,他错开视线,居高临下地看向程朝,“堂哥,大伯最近身体怎么样?”

言语中没有带任何情绪,要不是在洗手间的空间里,还以为在谈论窗外的星星有多明亮。

程朝一时有些发愣,“你有病啊,还不快点扶我一下。”

“我的秘书都这么好吗,让你这么管不住你自己?”程储拿出手机定格眼前的画面,“大伯知道你这模样,身体应该一直好不了吧。”

“咔嚓”的声音让程朝瞪大了眼睛,紧接着,摔在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程朝看到程储发给自己的信息提示,惊恐道:“你……”

程储不再说话,绕开他堂哥占据的区域,面色如常地去了隔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程朝已经挫败地逃走了。

只有嘉蓄在洗手池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搓着手指。

那双手被水淋过,湿哒哒的,手指修长,指甲圆润,透着水光,自带一股自然的淡粉色,和个小姑娘似的,程储多看了一眼。

嘉蓄欣喜道:“程总,你出来了。”

“嗯。”程储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淡淡地洗了洗手,“回去看演出。”

“好。”

两人前后脚出了洗手间,外面便疯狂涌进来一群听众,大概是上半场已经结束,现在是中场休息的时间。

程储在s市赫赫有名,不经意之间就被几个女士围住了,他礼貌性地朝周围的人点头,“我出去抽根烟。”

出了剧院,拐进一个阳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星光像是无数的颗粒物漂浮在夜色里。

风很大,程储点了两次才点燃了烟,抬手把夹在指尖的烟咬在嘴里,另外一只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剧院外面。

一个身穿休闲服的男人上来打招呼道:“程总。”

看清楚来人,程储眸中闪过一丝意外,“郑查,你怎么在这里?”

郑查明显也有些诧异,“我跟着伍敬山来的,今天下午,他和老爷子刚见过。”

“嗯。”程储没有发表意见,抬手吸了一口手中的烟,“ada有消息吗?”

“查不到,应该是被人藏起来了。”郑查一时拿不出东西,他想了想,说道:“昨天所说的嘉蓄,这个人学校和家庭我都查过了,是真实的。”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栏杆,精锐的目光隐藏在黑夜里,程储没有说话。

突然,脊梁莫名发麻,发冷,程储扭头环视一圈,没有发现除郑査以外的人

郑查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继续补充道:“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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