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二楼跳下来的举动,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么做。程储没有就着他的话说下去,反而道:“穿好衣服,和我去楼下。”
“头发湿的,穿不了。”
程储耐着性子,“那先吹头发。”
“你帮帮我。”嘉蓄小心翼翼地抓住程储的胳膊,“再不吹我会感冒的。”
头发上湿漉漉的水滴在绷带上,滚落在肩头,嘉蓄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程储冷漠地说道:“我叫管家上来。”
“我不要。”嘉蓄没有松手,“你是不是不想帮我吹头发?”
程储试图挥开他的手,“明知故问。”
“我不管。”嘉蓄无赖道:“你不帮我,我就不放开你。反正我感冒了,也要去上班,第一个传染的就是你。”
为人处世,程储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吃。可又软又硬的“威胁”方式还是头一次,一不留神他居然妥协了。
他拿了吹风机,站在嘉蓄的边上,突然发现对方比他还高上一点。
“坐椅子上。”
嘉蓄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程储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头发,然后又用吹风机吹了吹。
感觉到温热的风吹在头皮上,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嘉蓄仰着个脑袋冲着程储笑道:“你真好,哥哥。”
哥哥两字叫得像开屏的孔雀,又骚又好听。
程储有点受用。
长头发不容易干,吹了一会儿,嘉蓄得寸进尺地抱住了程储的腿,夸赞道:“哥哥的腿好长啊。”
程储看了一眼嘉蓄浴巾下那双笔直修长的腿,没有说话。
手一点一点往上攀登,嘉蓄笑道:“哥哥的屁股也好翘。”
“啪”的一声,程储拍开了嘉蓄的手。
拍红的部位被嘉蓄放在唇边吹了吹,他的表情有些无辜,“我这是真诚的赞美,和别人不一样的。”
发尾已经不再滴水,程储放下吹风机,“不需要这种赞美。”
白皙的手指在漆黑的头发上翻弄,嘉蓄歪着头,撩开头发,故意露出内里还半湿的状态,“还没吹干。”
这个动作,程储瞥见白皙脆弱的后颈,如玉一般的质感。
“帮人帮到底,”嘉蓄把吹风机重新塞进程储的手中,“送佛送到西。”
程储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陈述道:“的确,你像我请的一尊大佛。”
这话让嘉蓄心情愉悦,他哈哈笑了两声,虔诚地说道:“才不是,我是你的信徒。”
抓着头发的手忽然一顿,程储说不清楚那一刻的感觉是什么。
“别老吹一个地方,”嘉蓄哼哼唧唧,“烫。”
等程储回过神来,手中的头发已经被揉得乱七八糟了。
嘉蓄完全不恼,等吹干的时候,歪着脑袋,用手指一点点把头发弄顺。
手指很白,指甲圆润,骨节分明,程储多盯了两秒,然后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表,“给你五分钟,穿好衣服和我走。”
嘉蓄应的倒是很快,却坐着一动不动。
独处的机会难得,他摸了摸清爽干净的脖子,还想继续说话时,就听到门被关起来的声音。
原本待在房间里的程储已经没影儿了。
跑的真快,这么好的身材都不愿意多看两眼?
嘉蓄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没有自信。
这样的状态他很不喜欢。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把眼睛里的急切汹涌的情绪掩了下来,绑着绷带的左手轻轻松松的和没有受伤的右手平行向上推了推脸颊,强行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事的,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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