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蓄咬住下唇,委委屈屈道:“你还是怪我。”

苍白的脸蛋上带着薄粉,生病的人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可怜,程储沉默地看着他。

嘉蓄眨了眨眼睛,咳嗽了两声,“对不起,哥哥,我下次再也不敢喝酒了。”

程储一言不发,帮他掖好被子,准备出门。

胡乱地抓住程储的手,嘉蓄把它压在脸下,“别走,陪陪我,再陪陪我,哥哥,你不要不理我。”

程储冷漠地往回抽手,可嘉蓄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黏黏糊糊地一直缠着。

手纹丝不动。

一来一回,被磨得没有办法,程储只好把电脑拿到床上办公。

喜欢的人躺在身边,嘉蓄在程储的身上闻到了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伴随着退烧药的效果,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程储开始把视线投向电脑里的画面。

集团里现在一片混乱,爷爷不得不亲自去主持场面。

他滑动几张照片,上面是一些高管和程越程朝等人接触的场面。

所谓的站位,已经在这场名为“他落败”的结局下浮出水面。

站在他这边的,人品业绩达标的前提下,程储会委以重任;不站在他这边的,程储会酌情发派偏远子公司。

前程和财富都是需要忠诚的底色,而不是人情和事故。

程储做好决断,突然感到胸口一沉。

不是什么所谓的道德感作祟,而是嘉蓄迷迷糊糊地拱开了他的睡袍,热乎乎的脸蛋开始在他的胸前不老实地蹭了起来。

程储皱着眉,托住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放回枕头上。

不一会儿,又贴了回来,程储伸手掐住了嘉蓄的脸蛋。身体没醒,皮肤先醒了,和白玉一样,一掐一个印子。

程储静静地注视着嘉蓄的脸蛋,发现自己对他的容忍程度阈值非常高。

剥离出父辈之间的友谊,如果把他只当做谈判桌上的合作对象,程储想,这个人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床上。

可嘉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回顾这两个月的相处,这孩子时常胡言乱语,做事没有条理。

总的观察下来,智商正常,情商不正常。

所以,两人的交流过程中才会常常出现暧昧的歧义,引起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这正常吗?真的是这个原因?

程储犹豫了一下,皱着眉看向嘉蓄。

嘉蓄在睡梦中动了动身体,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发颤,柔软的样子有些可怜。

程储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过了两小时,嘉蓄才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他趴在程储的胸口张了张嘴,可怜兮兮地说道:“哥哥,要喝水。”

程储点了点他的额头,“先从我身上下来,我给你倒。”

费劲地撑起身体,嘉蓄远离了程储一公分,立马又虚弱地掉了回去,撞在饱满的胸肌上“弹”了一下,“没力气。”

人已经醒了,程储不再客气,一把推开了病号,拿过床头的体温计,塞进他的嘴巴里。

嘉蓄趴在枕头上,小心翼翼地含着温度计,眼神耷拉着,像只闯入森林受伤的小鹿。

倒水回来,程储抽出温度计看了看,温度还是有点高。

目光落在杯子上,嘉蓄努着嘴巴,“渴,哥哥你喂我喝。”

冷静地分析之后,程储越发觉得嘉蓄得寸进尺,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背对着嘉蓄在床边坐下。

嘉蓄敏锐地觉察到程储生气了,自觉地捧起杯子,“咕咚咕咚”把水喝了。

喝了水,干枯的玫瑰恢复了润泽。

“还想喝。”嘉蓄从背后抱住程储,把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哥哥,抱我去喝,好不好?”

“嘉蓄,你现在二十二岁,不是十二岁。”程储推开他的脑袋,沉声道:“你不是小孩子,不要和我撒娇。”

嘉蓄默默地抽回手,“撒娇又不是小孩子的特权。”

“你太黏我了,”程储冷漠地说道:“放在二十二岁的男人身上,不太合适。”

嘉蓄歪着脑袋去看程储的眼睛,“那放在二十二岁的女人身上呢?”

两人四目相对,程储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嘉蓄两眼通红,“哥哥,你被我吓到了,所以讨厌我了,对吗?”

“我没有讨厌你。”程储还是皱着眉,“你该长大了。”

生病的人总是更脆弱一点,程储看见泪水滚滚地从嘉蓄的脸庞落了下来,他摸了摸嘉蓄的脑袋,“男孩子,有什么好哭的?”

嘉蓄委屈道:“男孩子就不能哭吗?”

程储放任嘉蓄趴在他身上哭,“眼睛不想要了?”

眨巴着湿润的睫毛,嘉蓄反问道:“哥哥难道就没哭过吗?”

程储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想不起来上次哭是什么时候。

“爽哭了,也没有吗?”

又来了,程储认为嘉蓄又犯病了,他站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公司里有专门的情商老师,你病好就去听。”

“哦,那是那些人太差了,没有让哥哥爽到。”

“我和谁上床,怎么做.爱。”程储严肃道:“不需要你知道......”

嘉蓄打断接下来的话,“那哥哥,你有和男人做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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