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白了他一眼,“你相信认识了三十多年的儿子会乱搞男女……嗯男男关系?”

程先生有些感慨,“可他都承认了。”

“你当初也承认过很多事情,不是也反悔了?”

哎呦,程先生赶在老婆生气前,赶紧点了点头。

就算面前只有清粥小菜,程应禾也没有丝毫减少他的热情,笑着与嘉士泽有来有回地交流。

嘉蓄基本上都不搭话,埋头吃东西。

“吃这个。”

程百慈和蔼可亲地给嘉蓄夹了一块炭烤鸽子肉。

“我不吃。”嘉蓄放下筷子,“嘴尖的东西我不吃。”

“挑食。”嘉士泽责怪后笑着问程储:“小储,嘉蓄平时就是这样儿和你耍脾气的?”

没有丝毫犹豫,程储直接承认道:“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餐桌上其他人的表情都微微一愣,嘉士泽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嘉叔叔,”程储举起杯子,意有所指,“我从未见过像嘉蓄这样天真烂漫、野性难驯的孩子,您的教育功不可没。”

话里有话,肯定还是为演戏骗他的事情生气,当着他爸的面儿骂他。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嘉蓄站了起来,把盘子里剥好的虾肉推到程储的面前,“对不起,哥哥,我脾气不好,你别生气。”

程先生看不下去,打圆场道:“小孩子就是这样,要多多照顾的。”

“二叔,怎么照顾呀?”

找到时机,程朝插嘴道:“当老婆一样照顾?还是当小孩一样照顾?”

“小朝,怎么说话的!”程百慈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呵斥道:“态度一点都不好。”

“爸,小储都快做爸爸了,哪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嘉蓄?”

轻飘飘的语气萦绕在餐厅的上空,目光纷纷看向程储。

程储一脸漠然,“何出此言啊?堂哥。”

“啊?”程朝故作惊讶地看向众人,“大家不知道的吗?”

程应禾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往嘉士泽的方向看了两眼,“饭桌上不要说这个。”

“说!”

嘉蓄和程储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声音。

嘉蓄的脸色非常阴沉,程储的心情也是真的不好,继而连三地被诬陷莫须有的桃色事情,他扔下刀叉,砸在瓷盘里发出很重的一声脆响,面容沉静冷然,口气不容拒绝,“说!”

程朝遮遮掩掩了两句,顺着坡就说道:“好吧好吧,小储,ada都怀孕五个多月了,你怎么还把她放在爷爷这里安胎?”

“荒谬,”程储的脊背挺直,“不是什么脏水都能赖在我程储的头上。”

“孩子是脏东西吗?你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凄惨兮兮的女声越离越近,一个素颜的女人扶着肚子出现在餐厅门口,她望着程储,眼里浓烈的快要溢出火花。

程朝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ada!”

程应禾吓了一跳,“你怎么下来了?”

管家连忙去扶。

ada往前走了几步,不知害怕什么,只敢站在离程储两米左右的距离,杏眸红的滴血,“程总,我们的孩子都快五个月了,你不在乎我可以,孩子也不要了吗?”

程先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程太太犹豫了一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要是有误会,程董也不会收留我!他是看在程家子孙的面上收留我!”

泪水即刻浮在柔白的面皮上,ada直直地看着程储,哽咽道:“你不想要束缚,不想要孩子!怪我,怪我!私心想要留下来,可、可是……你不能说我背叛你,投靠伍敬山!对我赶尽杀绝!

我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找到程董,让他保护我,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

声泪俱下的控诉让嘉蓄那张漂亮的脸蛋是彻底黑了,他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踢了程储一脚。

白色的毛衣勾勒出出尘的气质,程储平静地收回腿,没看嘉蓄一眼。

只言片语的解释都没有,嘉蓄气得头发都开始冒火。

非常满意眼前的局面,程朝张了张嘴,还想继续拱火。

一把餐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了他手指间的缝隙,扎进实木的桌面。

自诩大男人的程朝吓得尖叫出声。

嘉蓄站了起来,冲着程储重重地冷哼一声,跑了出去。程太太不放心,追了出去。

“这一天天的,一刻都没消停过。”程储捏了捏眉心,俊美的眉眼里透着极度的疲倦,“所以,你们的要求是什么?ada,你想做我的程太太?堂哥,你想要坐我的位置?”

“嘉叔叔,您在,嘉蓄的账,我晚点再和您算。”

双腿交叠,程储平静地扫视一圈,目光最终停在程百慈的身上,“大伯,我给过您机会。您也曾开疆拓土,算嘉程的一个功臣,爷爷也想本枝百世,我愿意成全他。

本来可以像三叔一样,交出手里的东西,拿着嘉程的股票,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可以过得自由富足,为什么还不知足?要带着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回来让我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嘉爸爸:这媳妇太厉害了,能把我儿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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