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兰沉默下来。
“好吧。”副会长先生露出颓丧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对方, 他也没有继续劝阻对方的理由,就像小秦说的那样,他和蝴蝶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珈兰只能在心中自我安慰般想到:
既然会长都这样说了, 事情肯定就会像他预计的那样进行下去。
一切都会顺利的。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所以,画在哪里?”
秦非摊手:“不知道。”
珈兰:?
珈兰瞪大眼睛:“你不是说……”
秦非颔首:“对,三年前我找到过那幅画。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我找到了画,而是画找到了我。”
三年前,秦非和温以安分别负责在红山土楼的表里世界搜寻第六幅古画的线索。
直到婚礼前夕, 二人均一无所获。
“最后那幅古画, 是突然出现在我和温以安面前的。”秦非道。
当时两人已经找遍了表里世界所有可能藏画的地方,进度陷入了停滞。
可就在秦非出神的某一刻。
古画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的墙面上。
光秃秃的,平平无奇的走廊墙面上, 就那样凭空挂上了玩家心心念念的画卷。
然后, 秦非就顺利进入了画中,领到了那个他此后都难以释怀的任务。
珈兰抬了下眼镜, 总结道:“你们什么也没有做,画是自己冒出来的。
也就是说,只有等到特殊时间,它才会自动出现。”
珈兰有点头痛:“那我们岂不是要再等几个小时。”
秦非:“也不一定。现在的情况和当年挺不一样的。”
三年前红山土楼的表里世界区分十分清晰, 第三天也没有出现如今这样天色长暗不明、里世界侵占表世界的情况。
除此以外,副本规则、角色身份……许多细枝末节的地方都发生了改变。
珈兰:“算了, 大家先散了吧, 自行探索。”
说这句话时他抬高了音量。
一屋子人干看了半天副会长和小秦说悄悄话, 如今终于被搭理了一下。
孟尝去外面转了一圈, 又回到房中,带来消息:
“下面一楼和庭院里都出现了纸人npc, 其中少量纸人是打着灯笼的。
刚才我们对楼梯边的npc动手时,有不少玩家都看到了,现在已经有人学着我们的办法,用灯笼和纸人面具混进了楼下的纸人堆里。”
有人提前帮忙试错,越发确保了计划的安全性。
屋内众人很快离开房间。
路诚和弥羊跟在了秦非身边。
三人走到楼梯口时,路诚向上瞄了一眼,心不在焉地开口:“三楼还没有开放,也不知道古画会不会藏在那上面。”
秦非非常冷漠地点破了路诚隐藏得不太好的小心思:
“对,你猜的没错,我和珈兰副会长刚才是在讨论有关第六幅画的事。
但我是不会告诉你我们说了什么的。”
解释起来牵扯太多,秦非既不想浪费口舌,也无意让秘密暴露在镜头那端的观众面前。
看热闹的羊妈妈:“噗!”
路诚:“……”
合起伙来欺负他,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路诚苦哈哈的表情被遮挡在了纸人面具之后,三人沿着阶梯下行。
行至楼梯拐角时,路诚借着站位悄悄对秦非说道:“蝴蝶在后面盯着我们。”
虽然面具遮挡了视野,可是却遮不住路诚的藤蔓,他依旧能够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秦非“嗯”了一声,没做其他表示。
盯着就盯着,他现在巴不得蝴蝶黏自己紧一点。
——当然,也不能太紧。
秦非道:“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副本结束为止,你们两个都跟在我身边。除非怪谈剧情,强制阻隔,否则一步也不要离开。”
秦非知道,蝴蝶之所以跟着自己,就是想找机会对他出手。
可是蝴蝶的傀儡都没了,只要秦非身边人手够充足,蝴蝶就不能轻举妄动。
他只能一直看着秦非,却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越久,他的心里就越憋屈。
心里越憋屈,等到第六幅古画出现的时候,他就越会义无反顾的追着秦非扎入画中。
怪谈的规则变了,第六幅画的通关规则却不会有太大改变。
珈兰早就已经预知到了,况且,就算是为了为难玩家,系统也会保留这个设计。
路诚愣了一下,这次他学聪明了,直接点了头。
一楼庭院中,果然像孟尝所说那样,已经有了一些纸人和和玩家走来走去。
到处都暗沉沉的,那些悬挂在廊檐和屋角的灯笼一盏都没亮。
纸人npc们手里提的灯烧的是纸火,能发光,但很黯,相比较而言,手持真正灯笼的玩家们就像一只只穿行在夜幕中的萤火虫,分外显眼。
在这种环境中过分突出,其实是一件让人很不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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