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两种东西都没有用。”一个和秦非一起进过喜宴画卷的玩家开口道,“之前我们都试过了,这种纸人并不惧怕水火,唯一能够克制他们的方法就是硬碰硬。”
“是吗。”秦非对于他的提醒不置可否,“一般的火或许是没有用,但,特殊的火呢?”
那玩家有点茫然:“什么意思?”
秦非抬眸,正色道:“自从我们发现了瓷瓶的功效以后,就一直依赖瓷瓶对付纸人。
可事实上,在我们意识到瓷瓶有用之前,纸人就已经出现了,不是吗?
率先反应过来的玩家是孟尝。
在进入土楼后的那晚,孟尝负责守夜,整个怪谈中第一个看见纸人的就是他。
孟尝的眼睛亮了起来:“当时走廊里的灯笼熄灭,有个仆从npc就在我旁边变成了纸人,后来管事来了,一把火把它烧成了灰。”
这件事孟尝当时和黑羽其他玩家都讲过,只是后来大家一直在利用瓷瓶和纸人抗衡,已经完全遗忘了那一幕。
“普通的火烧不了纸人,管事手里的火或许可以。”孟尝兴奋起来,很快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可是,我们要上哪找管事去?”
管事已经消失很久了,好像从第二天开始,大家就没再见过它。
路诚沉吟道:“如果要找管事的话,可能只能再往楼上去。”
土楼里只有三楼还能藏人了,第一天纸戏结束后,管事就警告过玩家们,三楼要布置囍堂,禁止随意闯入。
谢惊天:“但三楼我们根本上不去。”
管事警告归警告,可大家这两天找古画时,因为久无收获,也曾打上过三楼的主意。
打了主意也没用,三楼楼梯口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罩子,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站在楼梯口,只能看见三楼有红绸摇晃,遮挡住了内里一切景象。
“三楼没人。”秦非十分确信地道。
他并不是刚刚才想到这个法子,之前在庭院中时,念头就已模模糊糊成型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玩家上不了三楼,但是鬼婴可以,鬼婴不需要通过楼梯,它可以直接穿透地板和墙面上楼。
但楼上没有人。
楼上的囍堂已经布置完成,没有点灯,一片昏暗,使得那些本该喜气洋洋的装饰也变得恐怖起来,各处都空无一人。
众人面面相觑。
三楼也没有管事的话,那他会在哪里?
珈兰:“管事可能并不在土楼里。第二晚我们看见过一支纸人队伍,从土楼外面进来,其中就有一个长得很像管事的纸人。”
估计就是管事变的。
事情好像又一次陷入了僵局,刚刚点燃的希望转瞬熄灭。
秦非被一堆视线包裹着,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看法:“特殊的火焰,除了管事npc,还能在另一个地方找到。”
秦非伸手指向下方庭院。
除去几个正在外圈负责和纸人缠斗的,其他玩家纷纷朝秦非所指的方向看去。
现在一楼仅存的几个玩家也都上楼了,黑漆漆的庭院中只剩下两三个还在移动的光点。
很黯,不仔细看甚至容易忽略,那是提着纸灯笼的纸人。
秦非:“真正的火焰烧不毁纸人,那,用他们自己的火呢?”
纸人灯笼里的火是纸片做的,指望用纸片烧掉纸片,听起来好像有点荒谬。
路诚却觉得很有道理:“纸火都能发光了,说不定真的能烧人呢。”
谢惊天咬牙:“行不行的,先试试再说。”
总不能就在这里被困死。
玩家们决定尝试一番。
提灯笼的纸人数量并不多,只存在于最开始那一批当中,后来刷新出来的纸人都两手空空。
本来就没几个,又在与玩家的争斗过程中损耗了一部分,现在庭院中已经只剩下最后两个纸人。
恰好有一个正在朝楼上走。
黑羽的玩家在楼梯口边守株待兔,顺便清理掉了几个附近的纸人,为珍贵的灯笼纸人清出一条道来。
提着灯笼的纸人踩着台阶向上,并不知道刚刚还对自己避之为恐不及的玩家们,此时早已虎视眈眈蹲守在了阶梯上方。
等它走到二楼阶梯口,抬起头来时,就见十数双眼睛一起瞪着它。
纸人:“……”
我众敌寡,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纸人拿下。
纸人的头颅与身体截断的那一刻,纸灯笼也跟着摇摇晃晃朝地上坠去,
弥羊眼疾手快地用两节不知从空间哪个角落套出来的筷子夹住了灯笼把手。
薄薄一片红纸剪裁的火苗在灯笼里晃动着。
旁边玩家夹起纸人掉在地上的身体,朝灯笼凑了过去。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竟真的发生了。
红色的纸片吞噬着纸人的身体,从两张纸片衔接的位置,真正的火光骤然升腾!
明明已经断成两节的纸人,像是再次找回了意识,缺少了头部的肢体扭动着。
变故来得突然,一旁的玩家惊得手抖了抖,纸人躯干就此挣脱了束缚,明明已经被烧掉了一半,还是挥舞着手脚冲了出去。
前方玩家下意识让出一条道来,半个纸人很快撞到了走廊上另一个纸人身上。
就这样,一个又接一个,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二楼走廊已然连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卧槽!”路诚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们只是想给自己找条生路,并没有想要放火烧掉副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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