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皇城官署,内阁,首辅大臣,次辅大臣,其他阁老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诸位,这是堆积在这里的奏章,以前是皇上亲自批阅的,今天突然就差遣公公们给我们送来了,而且,抱着奏章送的公公们说,从今天起,以后所有时间,这些奏章,都由我们决断了!诸位,皇上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谁知道呢?天威难测啊!”

“是啊,莫非,皇上被松锦大战的惨败伤心,不愿意再为国事烦恼?”

“松锦大战尚未结束,我军虽败还在支撑,怎么就灰心?”

根本不可能啊。

皇帝从来不这样的。

明朝大政中枢,不断变幻,到了崇祯皇帝手里,完全是独断风格,国家大事,全部是皇帝乾纲独断,任何一本奏章都要亲自批复,从不肯假手他人,一洗前朝懒政故事,简直是勤奋中的平头哥,皇帝中的战斗机。

“嘘,诸位阁老,有何吩咐?”一个小太监奉命前来,一脸谄媚。

首辅大臣就袖中滑出一张银票,塞到他手里:“公公,我等臣工想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来治国理政,我们好聆听教诲!”

小太监面若桃花,银票上的数字刺激了他的熊熊八卦之心。“诸位阁老,皇上去外面微服私访了……”

他将今天皇帝的情况一五一十讲了。

什么?

廷议时间微服私访?

这整的是哪一出?

所有内阁大臣都触电了一样蹦起来,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魏忠贤?他说王公公是魏忠贤?嘶嘶嘶!”

“那怎么能够呢?王公公公忠体国,爱护皇上如同自己生命,怎么就被皇上嫌弃成魏忠贤?”

“不对,不对不对呀!”

所有人嘀咕着,心照不宣,可是心里都明白,皇帝是真的不正常了。

唉,皇上啊,皇上,你莫非发疯了?

皇宫另一个地方,锦衣卫紧急集合,指挥使骆养性急得屁颠屁颠的,马上带领几十名锦衣卫风驰电掣冲了出去。

“疯了疯了,皇上带着几个弱不禁风的小太监就出去了,多危险啊.若是有一点儿差错,大明朝就危险了!”

“快快快,麻溜儿的,否则,皇上那边有一点点儿风波,你们脑袋上的脖子都得搬家!”

“指挥使大人,是脖子上的脑袋!”一个锦衣卫百户小心提醒。

“你也知道?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傻子!”骆养性踹了他娘的一脚。

什么时候了,还跟老子咬文嚼字。

可是,锦衣卫疯子一样转悠了好几个条比较壮丽的大街,都没有见到崇祯帝,还直接踩死了两个行人。

“天塌了!分头去找,去找啊!”

骆养性跺脚,咬牙,心里直骂娘。

噶老子,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皇帝疯了!

苏霁在大街上,用手搭着眼帘观察,心潮澎湃,激动万分,啊,这就是大明朝的都城,真正的京城,无数文物古董,都是货真价实的,你随便拿一点儿穿越回去,都能发大财。

古色古香的楼房,行色匆匆的市民,寒风在高大的屋檐上呼啸,将悬挂的銮铃吹得叮叮当当作响,又将一群群流浪汉吹得瑟缩起来。

而且,灰黄的天空从北面弥漫而起,把这一带都辉映得有些阴森。

太阳柔弱得好像一枚银币。

沙尘暴!

大明朝的1642年的春天,不吉利啊。

苏霁顾不上这些,匆匆拦住大街上的行人,想要聊聊家常,说说国事,顺便熟悉下他们的口音,用语,生活习惯,以便自己将来溜走以后,能够真正潜伏到大明朝的人民百姓之中,泯然众人,安度晚年。

但是,一对母女,明明衣着华丽,却是母老虎,口吐芬芳,说他神经病!再阻拦,就喊九城兵马司的官差来抓流氓。

拦住一顶官轿,人家前导的家丁挥舞棍棒就打:“眼瞎啊?”

拦住一群流浪汉,人家用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吃饱了撑的?”

终于拦住一个斯文行人,三十多岁,衣着普通,神情落寞,一看就是400年前的社畜,值得同情:“喂,大哥,您这是哪里去?”

那人翻翻白眼,倨傲高贵,对这个白面厨子一脸不耐烦:“拉拉扯扯,斯文扫地,成何体统?”

苏霁露出真诚笑脸,不跟这人计较,反正,自己在北漂时候,也见惯了无数人的孤傲,藐视,现在为了自己的未来命运,也值得付出:“我想了解下民情,看大明现在的实际情况,看能不能挽救!”

那人气得七窍生烟,铺头盖脑就是一顿臭骂:“你*******你找死啊?想凌迟处死株连九族啊?你想挽救大明?什么德行!你是大臣还是皇帝?你这分明图谋不轨是造反!你他么想连累死我啊!老子好歹是读书人,举人老爷,再不济多考几回会试,最后还是皇帝的大臣,跟你这种神经病犯不着扯淡!”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