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三秒,霍蔚然侧过脸,忍着升温的心口,再度回头。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霍蔚然见过很多好看的人,但却是头一次有不敢对视的人。

他很完美,处处紧扣自己心底的喜好,霍蔚然有种时时跟随他的冲动,却又怕他发现自己更多的缺陷。

和他距离很近时,霍蔚然控制不住身上的温度 ,一切矛盾又甘甜,像是身体中某种化学成分与理智,在不断的做出反应。

年乐至今接触的两个霍家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奇怪在身上。

想起霍火火各种遗忘壮举,再看霍蔚然说不出来的奇怪,年乐已经有些习惯他们的行事风格。

还要在霍家借宿至少一周,面对霍蔚然的视线,年乐自然不能问“你瞅啥”。

被看也少不了一块肉。

“晚安。”年乐整理言语,找到最合适的词,转身继续上楼。

霍蔚然站在原地,试着思考未婚夫口中“晚安”的含义,只是怔了片刻,抬眼便看不到他的背影。

年乐走进客房,刚准备关门,听到外面极快的脚步声,一只手猛地抓住门框,年乐握着门把的手立即收力,险些夹到弟弟唯一一只好手。

重新打开门,年乐抬头看向快步追来的霍蔚然,眼中带着问询。

霍蔚然一手按着旁边门框,低头紧紧注视着面前的青年,脸侧不由自主的升温,心跳紊乱。

只有将视线挪到一边,在看不到他的地方,身体的异常才会慢慢恢复。

年乐以为弟弟对明天的早餐有什么要求,等了许久,却见他灰色的眼眸不时躲闪,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霍蔚然手捏着客房木制门框的地方,发出细微“咔嚓”声,年乐隐隐看出一条裂缝,心中疑惑不断上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要求,让他追过来不开口,却快要把门框捏碎。

两人站在门口,足足对峙了半个小时。

困意上涌,年乐看一眼时间,抬眼再看霍蔚然,发现他手指依旧紧捏着门框,木制门框上的缝,在一点点变宽。

再继续这样下去,整个门框都要被他卸下来。

“你想说什么?”年乐温和开口,言语稍显困惑,但眼中是充足的耐心。

有什么离谱要求,都可以说出来,但不要让没有叛逆期的人,盲目去猜。

霍蔚然耳廓红了几分。

客房灯还没开,走廊里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霍蔚然背着光,却能看到因为自己遮挡,变得朦胧的光线,轻柔撒在他身上的模样。

透白的皮肤多了几分暖色,依稀能从他浅浅的瞳色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的表情那么轻和,即便等待这么久,也没将他眼中的温润削去半分。

他是怎么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耐性,他好像能容忍所有来自未婚夫的小性子,微笑着安抚,没有分毫厌烦。

母亲到底向他许诺了什么?

霍蔚然极力控制思绪,却想起今天那个短暂的十指相扣。

又是“咔擦”一声,年乐抬头看向愈宽的缝隙,缓缓深吸一口气。

这应该不用自己赔。

但霍火火或者霍夫人问起来,年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弟弟/儿子站在这,一句话不说,干捏出来的?

年乐思索片刻,抬眸认真开口。

“小然,你头发有点乱。”

头发乱?

霍蔚然抬手快速理向头发,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乱着头发站在年乐面前,还看了他这么久!

“好些了。”年乐微笑握住门把,“你早些休息。”

关门的瞬间,房门被一只手抵住,年乐默叹一声,做好要继续对峙的准备,抬头却看霍蔚然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眼神坚毅。

“晚安。”

简短的两个字说出口,年乐看着弟弟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快速进入卧室关紧房门。

年乐眉头一点点蹙起,抬眼看向门框上的缝,站在原地,一时间陷入沉默。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年乐安静做着早餐,霍蔚然在旁边切水果,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未婚夫身上。

昨晚的举动,霍蔚然回去后反复回忆,都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够干脆利落,就像之前,年乐让自己称呼他“哥哥”,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就是血液上涌着,浑身发烫,却说不出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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