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
年乐轻轻握着霍蔚然的手, 霍蔚然姿态直挺,身上肌肉是肉眼可见的紧绷。
“我不紧张哥哥。”车停在楼栋前,霍蔚然下车, 走到后备箱前提礼物, “我一点点都不紧张。”
后备箱打开,霍蔚然注视着里面满当当的礼品, 开始一件件往胳膊上挂。
霍蔚然之前就搜了华国的习俗, 上门要拿八大件!
年乐站在霍蔚然身边,看他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烟、酒、补品、火腿、糕点、海鲜、果干, 掏到最后, 年乐看到一只用红绸带绑着脚和嘴的活鹅。
一只羽毛洁白到发光, 身姿略显健壮的活鹅。
年乐静静和大鹅对视两秒,双方都表现的很镇定。
霍蔚然一只胳膊挂满东西,年乐接过几样, 看霍蔚然从笼子里一把抓住大鹅脖子,将鹅拎了出来。
“哥哥,我在网上搜过了, 上门要带这些东西。”霍蔚然面色严肃,“还有时间,哥哥你帮我看看, 有没有漏下的?”
年乐沉默许久, 欲言又止。
千言万语,化作一个问句。
“在哪抓的鹅?”
“我特地去找散养鹅的人家。”霍蔚然面色认真。
“人家有没有问你买鹅是干什么?”年乐语气温和。
“我说了。”霍蔚然眉眼间还透着些开心, “养鹅的老大爷说他当女婿上门的时候也提鹅, 大白鹅象征一生的忠诚,这辈子只有一个配偶。”
年乐又看了被拎着脖子的大白鹅一眼, 大鹅圆圆的豆豆眼略显深沉。
“哥哥你别担心,我挑的这只没对象,据说还经常打架,不会有鹅为它的离开伤心。”霍蔚然考虑的非常周全。
年乐看着大白鹅似乎是听了这话,突然动了一下试图反抗,但它被绑得严实,任何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功。
“上楼吧。”年乐选择在前面带路。
周家住的是有些年代的小区,没有电梯,两人爬上楼梯,年乐安抚般的看了霍蔚然一眼,按响门铃。
门里传出脚步声,霍蔚然不断在心底重复着要说的台词。
房门打开,霍蔚然立即开口,“叔叔阿姨好,我是年乐的……”
一人大大咧咧站在门口,穿着拖鞋,看霍蔚然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霍蔚然怔怔看着眼前人,声音戛然而止。
“看清楚点。”周郁一靠门框,笑眯眯看向霍蔚然。
“我不是叔叔,也不是阿姨。”
霍蔚然表情一点点塌了下来,霍蔚然试着看向年乐,但年乐似乎对眼前人的出现,并不感觉意外。
“周郁!堵着门做什么?”
门里传来声音,周郁懒洋洋的侧身,一面色柔和的中年女性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开心笑容。
“是小霍吧,来就来,怎么还带……”
周母正要接过霍蔚然手上的礼物,一低头,和活生生的大鹅对上了眼。
“年乐回来了?”在厨房忙活的周远听到声音,拿着锅铲小跑过来,一眼就看到妻子正在和男生手里的大鹅大眼瞪小眼。
“小霍你好。”周父上前打破沉寂,一手拎过体格健壮的大鹅,脸上不自觉的带笑。
“叔叔阿姨好。”霍蔚然隐约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事,身体不由得越发紧绷,“我叫年乐,是霍蔚然爱人。”
周父周母一愣,周郁在一边已经毫不客气的开始笑。
“啊不是。”霍蔚然耳朵有些发红,“我叫霍蔚然,是年乐爱人。”
“我听小年说起过你。”周母面带笑容,不动声色的掐了周郁一把,周郁瞬间被噤声。
“快进来。”
周母热情招呼,年乐带着霍蔚然进门,将各种礼物放到一边,霍蔚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接过周母递来的茶,姿态十分乖巧。
“小霍你看起来还小。”周母也有点束手束脚,努力找话题和霍蔚然聊天。
“阿姨,我不小了。”霍蔚然之前有对着镜子背过的,“我今年虚十九,晃二十,毛二十一了。”
周母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霍蔚然到底多少岁,只听周郁在旁边沙发上怪里怪气出声。
“人家今年刚满十八岁”
霍蔚然耳朵越发的红,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紧,努力不去看周郁的方向。
周父放下大鹅后,本来就在厨房里竖起耳朵听客厅情况,忽然听到周郁这么一句,手里的锅铲顿时捏了又捏。
周母抬头瞪了周郁一眼,往霍蔚然面前的杯子里再添茶,“不好意思啊,这孩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精神出了点问题,小霍你别在意。”
“妈,我精神健康得很。”周郁笑吟吟看向霍蔚然,竖起根大拇指。
“就是偶尔有人警告一下我,用小伎俩撞一下我后脑勺,然后给我竖个大拇指罢了。”
霍蔚然两手抓紧裤子上的布料,头是一点都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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