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阳和我说过他是主治医生之一,周沉到底什么病,还要你们三堂会审啊?”贺执仰头,将脖颈的烧伤露出。

“关于周沉的病情,萧正阳说的话你可以当做没听到。”萧青说, “萧正阳提出过一套风险较大的治疗方案,被我全面否决了。精神疾病本就难以医治,加上过于有主见的病人和不靠谱的医生,更加需要谨慎对待。我在周沉身上尝试过使用脱敏治疗,不止一次。全部以失败告终,反而使病情更加严重。”

“所以周沉和萧正阳是没有遵医嘱来找我这个偏方了?”

贺执一直坦然地露出伤口,一动不动像练手用的模型。如果不是人体温度与声带振动,萧青会觉得自己仍旧在给死人化妆。

对待听话的病人,医生总会更有好感一些。

“这种事情时常发生,脑子有病的人总是更出格一点。”

贺执不置可否,毕竟他也是“脑子有病的人”其中之一。

“我指的不是周沉。”萧青显然领会到贺执的意思,纠正到, “病症总可以医治。天生脑子不正常的人才最难办。萧正阳喜欢疑难杂症,更喜欢周沉这样陪着他胡来的病人。我需要提醒你,对于他的建议一定要仔细斟酌再选择信任。”

“周沉的治疗很难进行,大部分药物收效甚微,甚至会成为新的上瘾物品。周沉能够正常的生活,得益于他的自制力。”萧青语调平缓,像正常的医生向患者家属介绍病情一般。

冷静客观的解释直观地描述出情况:药物对周沉没用。吃下的治病药不过几次就会成为病因。所以不断更换药品,病情不断反复,最终无药可医。

“听起来像绝症。”

贺执半闭着眼睛,发出一声轻笑。

“差不多。萧正阳或者周沉有和你讲过周沉的具体病情吗?

“能猜出来大概。”贺执回答。

萧青的手停下来,直起身: “怎么猜出来的?”

“周沉的手腕上有割腕留下的伤痕,不是自杀造成的,就是在发病时无法自制抓挠出来的。对费洛蒙极其敏感,有关戒断药物的知识也很丰富。差不多能得出一个结论。周沉患有严重的药物依赖症,尝试过戒断,并失败过不止一次。”

贺执回答得很详细。萧青绝不只是周沉的医生,虽然表现得足够中立,但没有医生会跑来帮病人的员工化妆。言行之间的透露出萧青与周沉的熟络。

这种感觉就像是不省心的朋友找了个一看就像是骗子的对象,死党带着关心与考量来审查一样。

“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萧青收起刷子,动作略有迟缓,证明他在思考, “为什么答应周沉?如果你介意的话不回答也没关系。”

贺执拿起镜子。医生对人体肌肉的把控精准无比,烧伤的痕迹完全被遮盖,脖颈与锁骨的皮肤无比逼真,甚至拥有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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