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进入室内,占据视觉中心的是一架华丽的巴洛克古董钢琴。

整体是高贵的象牙白色,表面镶嵌着珍珠贝母,晓说群爻尔五一寺以四宜贰,白日梦整理此文手工描金版画为装饰,可谓极致的贵重奢华。

缪蓝知道,贺京桐在音乐方面是有造诣的。

他母亲霍清歌是知名的演奏家,精通多种乐器。他从小必然受熏陶,说不定天赋上限也很高。

刚才在会所弹琴,大概就是一时的技痒。

贺京桐打电话让会所的餐厅一会儿送餐过来。

从接风宴离席,饭总得吃。

问缪蓝有什么口味偏好,“别太辣。”

她对他的钢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走到近处仔细观赏。

琴盖上除了制造商的品牌名,还有一个明显是私人订制的标签:emily h.

贺京桐倒了杯温水过来,缪蓝问:“这是……你妈妈的琴?”

“嗯,我妈跟我爸离婚,没带走我也没带走它,我们俩就相依为命了。”

调侃的语气一带而过。

“我可以弹一下吗?”

“两年多没动,音大概不准,你可以试试。”

缪蓝坐到琴凳上,先按了几个键听音,果然都不太准,“得找人来调了,这种古董钢琴应该要求很高吧。”

贺京桐站在旁边,也上手试了几个键,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缪蓝的视线被按压琴键的手吸引。

他大拇指和小指的跨度目测至少有二十二公分,每一根都是长而直,在黑白键上移动点按的画面极具观赏性。

可以说,他的手没有辜负他的长相给人的想象。

帅哥是该配双漂亮的手。

缪蓝的视线慢慢挪到贺京桐的五官上。

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尚属第一次。

评价他的脸,用上再多溢美之词都不算夸张。

五官各有各的特别,组成了一个特别好看的他。

如果挑一个最喜欢的部位,缪蓝应该会选他的嘴巴。

贺京桐皮肤挺白,唇色是健康的红,唇峰连带人中部分堪称整张脸精致之最。

贺京桐察觉到她过分专注的视线,打了个响指,“看我干什么?”

她笑了一下,坦诚道:“跟你结婚,我好像确实不亏。”

“你能这么想最好。”

他们的婚姻,核心就是盈亏。

谈别的,都算冒犯。

“那你呢?”

半截话,他听懂了。

贺京桐答:“缪蓝,你足够优秀,各个方面。”

所以他也不亏。

不谈情不谈爱的状态,他们是稳稳的双赢。

“除了眼神不太好。”他又补充。

“……哦。”

这人还在记仇。

他的评价不低,缪蓝听了却没有很高兴的感受。

婚姻中如果只谈条件匹配,那么等到不匹配的那天,就面临坍塌的危险。

两个人结婚若想长长久久,总需要一点别的东西来维系。

标准答案应该是爱情。

但是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从不按需分配。

今天答应来他家里聊,总要有个结果。

行还是不行的,她不能再摇来摆去自我折磨了。

缪蓝仰着脸,提了一个略微突兀的要求:“贺京桐,你能靠近我一点吗?”

贺京桐没答应,上身反倒夸张地向后仰,纳罕道:“缪蓝,你要不要看看自己,一脸要豁出去的表情,不会想扇我一巴掌吧?”

她神色认真:“在我扇你之前,你肯定能拦住我。”

贺京桐:“……”

“你还真要扇我?缪小姐,从进门到现在,我可一下也没得罪你。”

缪蓝坚持刚才的要求:“靠近一下,行吗?”

“是我长得太好看还是你眼神真的不行?”

短时间第三次,贺京桐违背自己的想法而听她的。

他一手撑着钢琴边缘,微微俯身。

不太确定她说的靠近是要多近,“够吗?”

缪蓝抬起手抓住他的衣领,她没用力,他便知道不够,两人的距离自发拉近。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不知洗发水须后水抑或香水的味道。

她的嗅觉分辨不出具体的味道,笼统地形容为好闻。

挺干净的他这人。

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太考验人和人的关系,缪蓝受不住想避开,又长出意志移回了视线。

心跳无预兆地加速。

突然要求他靠近,是她想验证一下那个野路子问题。

愿意跟他接吻吗。

她轻抿了下唇,抓他衣领的手不自觉用力。

贺京桐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和微表情收入眼底,终于品出她一脸的“视死如归”是为了什么。

他寻思自己从没暗示过什么吧,她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缪蓝……”

话还在嗓子里,倏地被堵回去。

唇上柔软的触感不在情理之中也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主动的人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缪蓝在心里给了自己答案:原来我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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