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内超过一个星期没住人,缪蓝下午回来,开窗通过风后,在楼上楼下都点了奇楠香。

白奇楠气味多元,融合了木香果香花香,闻起来清新怡人,实则相当霸道。

一旦沁入鼻腔,难有其他香的存在余地。

她曾试过,楼上楼下分别点奇楠香和木樨香,结果桂花香一败涂地,整栋房子完全浸润在前者的气味中。

第一次,缪蓝觉得某种香突破了白奇楠的香气封锁。

来自贺京桐。

在他吻住她的时刻。

满室的奇楠香被取而代之。

他身上并非大分子香氛物质组成的特定味道,而是在进行接吻这个动作时,天然释放的荷尔蒙气息。

嗅觉上的感知仅占比一小部分。

他于方方面面宣示自己的存在。

眼神的纠缠、唇舌的触碰、呼吸间的轻喘、身体的亲密相贴。

五感共同发挥作用,畅快地服务于这个吻。

缪蓝脸上忽然被不一样的触感冰了一下。

他压得太紧,镜片碰到她了。

她不适地后仰,后脑勺在他的掌中,往哪个方向偏都是徒劳。

贺京桐另一只手放弃了对她腰肢的掌控,取下自己鼻梁上碍事的眼镜,随意地一扔,又不由自主地移到颈间松了松领带。

今天的衣服不仅不适合翻墙,也妨碍他跟她接吻。

身后就是沙发,被贺京桐压着倒下去的时候,缪蓝本能的惊呼被堵在嘴里,变成意味不明的呜咽。

她只好两只手攀住他的肩膀,对抗骤然失重的惊慌。

沙发垫过于柔软,回弹的时候,带动另一处柔软贴向他的胸膛。

被挤压的轻微痛感令缪蓝短暂回神。

她的脑子和当下的情形一样凌乱。

唯一挣扎出来的意识:贺京桐试验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些……?

还有他们现在的姿势,哪里是接吻,放任发展下去,可以直接上床了。

“贺京桐。”缪蓝快喘不上气儿,唇间溢出的音含糊不清。

被叫的人分辨出自己的名字,反被刺激得进一步掠夺她的呼吸。

她的手胡乱动作,指甲不小心在他的颈后划过,不加控制的力道在肌肤上留下痕迹。

贺京桐感受到疼痛,终于停了下来。

他的右臂撑在缪蓝耳侧,支起身体,视线直白地落在她脸上。

没戴眼镜的视力,在这样的距离刚好够捕捉每一处细节。

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沙发上,白净如无瑕美玉的脸晕染着天然的粉。水蒙蒙的眼似含了太多的情,眼睫眨动一下,便溢出两分。

整个人不是死板的漂亮,而是活色生香的动人。

各种感受混乱交错,最终抽离出最强烈的一种:他想继续亲她。

缪蓝得到呼吸,急促地喘了两口气。

绵长又深入的吻乍一停下来,反倒令气氛陷入尴尬。

此刻他安静的目光竟然比刚才的气势汹汹不管不顾更令她难以招架。

现场怎么没有第三个人突然闯进来?

给她打电话或摁门铃也好啊。

缪蓝一偏头,瞥到了茶几上的平板。

一瞬间打通任督二脉。

第三人何必是人,人工智能能做的可不比人少。

她鬼使神差喊了一句:“嗨siri。”

平板精准识别出机主的声音,屏幕瞬时点亮,温柔的机械女音响起:“我在。”

贺京桐:“……”

这是哪一出?

他喉间放出笑,“你喊它干嘛?让它放首歌助兴?”

“不是……助什么兴?”缪蓝的视线在他和平板之间来回转,分不清谁更让她尴尬,“哪儿什么有助兴的歌?”

siri自主参与到他们的对话当中,冷不丁发言:“已为您搜索到助兴相关的歌曲,是否播放?”

缪蓝:“……”

人工智能别把她害死。

“不要!”

她伸手想去够平板,压根儿够不到。

抽离出只有她和他存在的暧昧空间,缪蓝的脑子开始正常转:“siri,现在几点了?”

话是问人工智能的,内容是想让贺京桐听的。

siri没有情绪,报了准确的时间点后,被发配下线。

距离和律师约好的时间还剩十分钟,他们这类人一向最守时。

贺京桐清楚她的用意,却偏不如她意。

他保持俯身的姿势,“初吻是刚才,上次你强吻我不算。”

“凭什么不算……”

强吻不是吻吗?

这事儿争辩起来没什么好结果,缪蓝理智地闭嘴。

他强调:“记住没?”

“……”

记住干嘛?

她敷衍一句:“又没有人会问这种问题。”

“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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