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夜, 霍清歌的音乐演奏会在北宁的梦泽大剧院正式举行,贺京桐提前留了时间,肯定要去看的。舒瓷

原本缪蓝应该趁这个机会见婆婆, 不巧的是, 撞上了她工作最离不开的一天, 缪氏的珠宝展在同一时间开始,当晚的宴会是重头戏,她必须在场。

当天早上在家里吃早餐的时候, 贺京桐打电话给母亲, 说明了缘由。

霍清歌表示完全理解, 北宁是演奏会最后一站, 之后她就休息了, 有的是时间见面。

“你?们夫妻俩该干嘛干嘛。儿?子, 要不然你?晚上也别来了,去陪蓝蓝吧。”

贺京桐:“……”

真是他亲妈。

“妈, 我还没到?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地步。”

正在吃东西的缪蓝差点被噎一下。

什么叫还没到??他难道打算到??

谁让他二?选一了。

她擦擦嘴巴,赶紧把电话接过来, “妈妈, 我的工作没什么要陪的,你?们好久没见了,他很?期待去听?演奏会的, 昨天晚上跟我介绍您的表演曲目……”

话没说完,被贺京桐反手捂住嘴。

缪蓝猝不及防, 反应过来后, 用眼睛笑他。

是谁对演出的每一首曲子都了如指掌的, 就差当场给她弹一段了。

还不让说了。

死?要面子。

他回以警告的眼神,对电话那边:“妈, 晚上见。我们俩先去上班了。”

说完便挂断。

缪蓝扒拉他的手,他犹没玩够似的,放下去之前不忘在她脸上掐一下。

她评价一句幼稚,也不再揭他的短,说正经事:“晚上如果?结束得早,我还是赶到?剧院去,哪怕只在后台见一面,也算不失了礼数。”

在这方面,她向来考虑得周到?。

贺京桐让她放心?,“你?婆婆不会因为?这个对你?有意见,她对你?印象好着呢。”

“……我跟你?妈妈都没正式见过。”

当初他们订婚的事,霍清歌根本没管。

“你?不知?道?我妈跟你?妈以前是朋友。”

“啊?真的吗?”缪蓝半信半疑,甚至觉得他在诓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告诉我的呗。”

霍清歌虽然不操心?他的婚事,但一应事项总是知?会过她的。

上次母子俩见面,还是半年前他在国外的时候,当时亦是借演奏会的机会。

她行程匆匆,两人连顿饭都没一起吃,在后台临时说了几句话,十句里有五句是叮嘱他要好好待缪蓝。

他当下着实好奇,他妈连他这个儿?子都不怎么关心?,居然会特意关照他的未婚妻。

霍清歌简单跟他道明关系:“蓝蓝的妈妈在世时,我们俩是朋友。你?妈我虽然不操心?你?,但你?毕竟还有个妈。那蓝蓝人家……你?敢对她不好,不光是我,你?未来岳母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

贺京桐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岂不是缘分?

“蓝蓝,说不定我们俩小时候就认识。”

缪蓝想到?之前爸爸跟她说过,贺京桐小时候他还见过,调皮捣蛋得很?。

她吃罢早饭,放下碗筷,淡淡地看他一眼:“我不跟小皮蛋玩。”

“……”

贺京桐:“谁说我是小皮蛋了?”

“你?不皮吗?等着我晚上去问?问?妈妈。”

“我还怕你?问??”他自信,“你?问?谁都不是。”

两人准备去上班,出门时,缪蓝想起来叮嘱他:“你?感冒要是加重了别硬撑好吗?吃点药苦不死?的。”

他昨天晚上有咳嗽的症状,不确定是不是流感。

但是跟之前一样,坚决不吃药,声称自己身体强壮很?快能自愈。

“不吃。”

缪蓝实在无奈,“少爷,你?是有什么阴影吗?”

“……没有!就是吃不了一点苦。”贺京桐把她的车钥匙抛过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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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两个月的筹备,以回溯20s为?主题的缪氏珠宝展正式开幕。

六大展厅里总计展出两百余件典藏珠宝、珍稀宝石和腕表系列,吸引了无数买家竞相订购。

晚上七点,受邀出席晚宴的一众名流明星相继亮相。

宴会厅里依照主题布置成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模样,从灯光到?餐桌上的摆件,每一处的细节都质感十足。

这样的环境氛围很?容易出片,往来的嘉宾无不喜欢,媒体宣传亦是不吝赞美之词。

缪蓝在其间应酬交际,主场风范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今天选了一条月牙白?的旗袍,头发绾起,胸前搭配一枚祖母绿胸针。

场上寒暄,互相夸赞多有客套的成分,但好多人对她说的类似“缪小姐今天的气质独一无二?”的话,确实是从内心?发出的赞叹。

中?途遇到?几个跟贺京桐相熟的朋友,更是夸张。属呲

“嫂子,桐子积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娶了你?。”

“快,咱们跟嫂子合个影,发过去气死?他,让他不来。”

缪蓝:“……”

开餐之际众位宾客落座,一米八的侍应生?鱼贯而入,将餐品一一奉上。

台上开启了小提琴演奏,乐曲声流淌出来,整个宴会厅的格调再上一个高度。

一切圆满,缪蓝算交了一份漂亮的答卷。

她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饥肠辘辘,专心?用餐。

右手边的位置,刚脱离母亲魔爪的于微婉坐过来。

于律师今天是被她妈押来的,目的是要她跟某家的公子哥见见面,也就是借机相亲。

两人聊了几句,该位公子哥对她爱搭不理的,一个不咸不淡的“嗯”字应付所有的对话。

双方的母亲正在维持面子上的和谐,“不好意思”“我懂我懂”云云。

于微婉懒得伺候了,偷偷溜到?缪蓝这边来寻求安慰。

她的刀叉在盘子里切出噶人的架势,抱怨着:“天天催催催,不结婚能死?吗?我伟大的事业他们是一点都不在乎。”

“女侠,我在乎。”缪蓝捏捏她的手心?,夸张又真诚,“在你?跟黑恶势力斗争的时候,我就是你?背后的女人,永远支持你?!”

于微婉吃这一套吃得死?死?的。

缪蓝说的“我在乎”,声音不大但温柔坚定,仿若有千钧力量,可以稳稳地托付。

谁被她在乎一下都会觉得人间好值得。

“呜呜我只有你?了喵喵。”

两人碰杯,浅浅抿了点红酒。

“讲真,我没那么排斥相亲。”于微婉在事业上叛逆,最重要的婚姻大事上,很?难再有叛逆的余地,“前提是对方要长得够帅。”

缪蓝:“……”

“要不你?在现场挑一个吧,我给你?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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