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遇上的是从不手软的乔迟。
长风川原野之上,杨启蛰骑着高大的红马,在左右亲卫的卫护下纵马疾驰。
后方大奉骑兵努力追逐,但距离已经拉开,箭不能至,也没有赤燕残部熟悉西南境地形,被甩开是迟早的事。
高坡之上,骤风猎猎,乔迟一身带血戎装,手持一把气势骇人的七尺玄铁巨弓,缓缓将黑金尾羽的长箭搭于弦上,将闪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极远处那个红马上的身影。
他后槽牙紧咬,肩背缓缓发劲,背肌、腹肌、臂膀上的肌群如猛虎般起伏,九石巨弓,在他手中缓缓拉开,直至弦满如月。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嗖!”
精钢长箭离弦而去,劈云破雾,直冲红马而去,片刻之后,迅疾如飞,刺穿红马脖颈,使马上之人跌落马下。
杨启蛰被亲卫一把从地上捞起,与亲卫同乘一骑,仓惶之中,他禁不住回头望去,一眼就看见远方高坡之上,乔迟手持那把曾和他在笑闹时提到过的九曜巨弓,张弓拉弦,又放出一箭!
“嗖!”
长箭破空,顷刻而至,再度射穿身下骏马的脖颈。
如此反复几次,他们的行进速度被大大拖慢,很快就被大奉追兵追上。金翼使被杀,玉腰奴逃走,赤燕亲卫被杀尽,而他本人则被生擒,反绑双手押到乔迟面前跪下。
“乔大将军真威风啊!好硬的心肠,好狠的手段,真是一代枭雄。”
大帐中,杨启蛰望着面前这个一身戎装的男人,只觉得心如死灰,忍不住的大笑出声,笑得万分嘲讽。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不利太平。”乔迟走到他面前,抬手想摸摸他的耳朵。
“你杀了我父亲!”杨启蛰看着他的举动,悲痛交加,崩溃道。
“就算我不杀你父,你父一年后也会死于钱成良之手。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他注定会死,因为他就是挡在这大一统面前的逆流。”乔迟说道。
杨启蛰憎恨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成王败寇,随你处置。”
“早就警告过你,让你听我的话,偏要犟。”
乔迟拾起汗巾,蹲下身来,为他仔细擦了擦脸上的脏污,在有伤口的地方,就擦得格外的轻。
杨启蛰定定的看着面前人,倏而讽刺一笑,“装给谁看?”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给谁看,乔迟!我爹和罗叔当年对你有多好,你都忘了吗?你甘愿做应离阔的狗,杀了他们以后,现在还要对我惺惺作态。”
“玉势用着舒服吗?比应离阔那个老东西好吗?整整十八根,大小都有,比应离阔让你快乐吧!”
乔迟手上一僵,他瞥了眼杨启蛰,左右看了两眼,随即站起身,将手中汗巾扔进铜盆,又斥退帐内守卫。
他垂眸注视杨启蛰良久,最后一手搭膝,蹲下身来,认真对他说道:“人是很复杂的,启蛰。”
“于公,我不得不帮助应离阔完成这个大一统,扫除他的所有敌人,达到我唯一的目标;于私,我也是个人,有痛处、有欲望、有不得已,也有不甘心。”
“乔大将军也有得不到的,应离阔还没有给够吗?!”杨启蛰此刻愤懑悲恸,说话间句句带刺,再也不顾及其他。
乔迟却笑了,“是,我也有没得到的。虽然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样子,但没吃到嘴里,就是不甘心!”
“你的话我听了窝火,我会把你的嘴堵起来。不,我会把你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堵起来,就在今晚。”
那天晚上,渝江江畔的树下扯起一个营帐,营帐外月色冰凉,营帐内烛影摇动。
杨启蛰被乔迟蒙上黑纱遮目,随后左耳耳垂一凉,一串叮铃作响的银饰被戴了上去。乔迟吻上了那串冰凉的银饰,再顺着吻上他锋利嶙峋的喉结,力度渐大,撕咬啃噬……
烛影摇动,炽热的胸膛,有力的手,一阵一阵的热潮,十八根玉势轮番的占有。乔迟不顾他的挣扎,在他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迹,将他完全碾碎,让他变成他脚下的尘埃,被他操控,被他支配,被他调动所有的感官。明明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因他的粗暴对待而感到战栗的愉悦,可杨启蛰却怎么也忍不住回想那年……
[与我结契,乔迟。]
[做我的契兄弟,与我永远在一起。]
好后悔啊,真的好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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