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不会开门的,我带你们翻墙。”七岁的高时帆焦急的跳下马,擦着眼泪要众人跟上。
乔知予听到这句话,心头的火冒得更旺!
好,好,好!门房也横起来了。
贱人!
高家,从上到下都是贱人!
不开门?
她乔知予今天从这儿碾过去,就算是座城,也得给她平!
乔知予眼眸一压,下颌一扬,左右蛮龙卫顿时会意,为首三人下马,袖子一撩,合抱拔起高府门前石狮以作撞木,抬着巨大的石狮狠狠撞向高家紧锁的大门。
“轰”地一声巨响,大门齐齐向后倒去,石狮落地,猛地砸碎高家传承百年的雕花石门槛,一路滚到街上,将高家门前油光锃亮的石阶统统碾得稀巴烂。
高时帆惊得睁大了眼睛,乔知予狠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面色阴沉,“带路!”随后踩着那四分五裂的金柱大门,一脚迈进高家。
门房被巨声吵醒,迅速冲出来,抬眼就看到夜色之中,数也数不尽的头戴鬼面的魁梧壮汉黑压压的拥在高家门前,顿时又惊又怒:
“你们想干什么?大胆!这是江郡高……”
话没说完,乔知予箭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蒲扇大的巴掌带着势压群山的掌风呼啸而至——
“啪!”一声响亮的脆响绽放在午夜的高家上空。
门房倒飞出去,以头抢地,栽倒在苗圃里,生死不知。
乔容生产的地方在高家耳房,最靠里,最偏僻。乔知予窝着一肚子火疾走,一路谁拦扇谁,噼里啪啦一路抽到了耳房前。
好消息——乔容还活着,在房里发出有气无力的叫声,有稳婆在指导她发力。
坏消息——高家鬓发斑白的死老爷子在耳房前跺着脚,大声的喊道:“保小,保小!保孙儿!”
我保你祖宗!
乔知予听罢,顷刻狂性大发,孔武有力的腿控制不住,飞起来就是一脚,把这半截身子入土的死老头踹飞了出去,撞上墙壁,重重摔进树丛,发出巨大的声响。
院里寥寥几个丫鬟嬷嬷看傻了眼,再一见她身后黑压压的鬼面军,以为她是什么魔神降世来杀人灭口,微一愣怔,齐刷刷跪地求饶。
屋里的血水在一盆一盆往外面端,乔知予让他们全都滚起来麻利干活,然后抬手揪来一个嬷嬷,问了问乔容的情况。
乔容胎位不正,小孩儿在她肚子里是横着的,她生了一天一夜已经快没力气了,情况凶险万分。再这样下去,小孩儿长期缺氧,生出来可能是个傻子,而乔容本人也是凶多吉少。
乔知予抹了把冷汗,又急急追问这个稳婆的手艺。
她原本思忖着高家给乔容请稳婆,多少还算没有灭绝人性,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稳婆经验过硬,即使情况凶险,也应能保母子平安。
结果嬷嬷交代说稳婆就是在这条街上请的,只接生过几个孩子,早已经洗手不干,就这还是乔容的贴身丫鬟偷跑出去哭着把人家求来的,根本不是高家的手笔。
操啊!
操啊!!
乔知予心惊胆战,一口老血涌到喉头,恨不得立马提刀把高家那一坨子的贱人捅个三刀六洞七进七出!
但这些都是后话,乔容要紧,于是她赶紧让全部鬼面军都散出去,散到江郡,挨家挨户的找稳婆,把江郡最好的稳婆绑来……不,请来,若能母子平安,可赠百倍酬劳,以黄金结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江郡那个经验最丰富的稳婆在凌晨被破门而入的鬼面军从床上硬薅起来时未必心里没有怨言,但百倍酬劳的黄金足以让她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裙,挽着自己的小包裹出现在乔知予面前。
乔知予一句寒暄话都没讲,推她进产房,把另一个稳婆换了出来。
就在此时,或许是乔知予闹出的动静太大,令人无法忽视,也或许是自知有错不敢再躲,乔容那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婆婆终于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来到耳房,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意,似乎准备解释什么。
高老婆子看起来有点害怕,害怕很正常,毕竟乔知予砸烂了他们高家的门,抽了敢拦路的所有人,一看就是无法无天的悍匪做派。但奇异的是,她的害怕中又有些自持,有些傲慢,好像颇有自信的拿捏着乔知予什么软肋,笃定了她不敢闹得太过。
历经三世,这种老婆子乔知予见过太多。她们已经被封建腌入了味,一辈子致力于做封建的伥鬼,不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出手,她们自己就会主动帮着他们吃女人。
比如此时此刻,老婆子可能就是想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家乔容入了我老高家的门,就是我老高家的人……”好像就因为乔容嫁进了高家,为了让高家对乔容好点,她乔知予这个做大舅子的,就得好好捧着他们,免得乔容受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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