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正在大雄宝殿前的石阶上扫地的那个和尚,乔知予怎么看他怎么像自己的好二侄应云渡。

听说应云渡回来以后没有还俗,而是落脚到了盛京的哪个寺里,打算继续做和尚。原来他落脚的地方,就是这梦云山上的崇吾寺。

看着远处手持扫帚认真扫地的身影,乔知予眉峰微挑,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

这个侄儿,可不像表面上这样清心寡欲啊。她可还记得,第一世的时候,他不仅坐上了太子的位置,还胆大包天和她困觉,背地里还打算把他的老子搞下去。

登储位,睡小妈,夺帝位,很敢想,也很敢做。

这一世,他是否依然在以退为进呢?

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尤。他确实比他那几个兄弟更有心机,更加沉得住气,也更能揣摩宣武帝的心思。

一想到还在鹤羽殿叽叽歪歪要父爱的好大儿,再对于已经捏好人设、静静等待时机的这位二皇子,真是高下立现,怪不得人家能成为太子。

山顶寒风凛冽,乔知予肩背挺拔的站立在姻缘树下,耳畔是清脆的木牌轻撞声,鼻间是淡淡的烟火檀香气。她背着手,微微眯着长眸,认真打量着前方那个身着月白僧袍的和尚,颇有侵略性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身上游走。

好二侄看起来文弱,其实衣服脱了身材还是不错的,肩宽腿长,还有隐约的腹肌和人鱼线。虽然他没有她最爱的大胸,但浑身肌肤莹白,手感也细腻,很好摸。

实话实说,他的腰还挺有劲,这一点上,比他爹应离阔更有味道。

如果他想要和她做权色交易,她这个做叔父的还是可以好好疼疼他的。他还没当上太子,如今又退居山寺之中,形单影只,孤立无援。以权势为饵,与他来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好好玩一玩,听起来似乎十分值得期待……

一些丧心病狂的念头在乔知予的脑海中冒出头,可还没来得及将这些念头铺展开来,一道童稚的呼唤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舅父,你在这儿!”

一身粉红宫装的乔时锦朝她跑过来,小团子两腮通红,头上两个小揪揪跑得一颤一颤的。

乔时帆和乔峻茂在后头追。

“乔时锦,你跑什么,摔了。”

“妹妹,慢点!”

乔知予快走几步,一把将胖嘟嘟的小姑娘捞起来,抱在怀中,颠了两下。

乔时锦咿咿呀呀的说起他们方才在大雄宝殿里拜佛的经过,但乔知予却无心细听,又将目光投向远处那道月白色的背影,灼灼的眼神止不住的在他的腰和腿上流连。

她就是这样,一旦起心动念,压都压不下去,人活一世,何苦总是要为难自己,就是想要与和尚搞一搞,搞一搞又如何……

“舅父?他怎么了?”乔时锦见舅父不理自己,顺着她的视线,好奇的看向大殿前扫着石阶的僧人。

乔知予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算了,孩子面前,收敛一点。

“三舅父和舅母他们拜完佛了?拜完了咱们就回家。”

乔知予露出一个宽和的笑,抱着时锦再往上颠了颠,揽着乔时帆,招呼着乔峻茂,往崇吾寺大门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梧桐树下,万千红绸垂挂的姻缘木牌摇曳相撞,发出清凌凌的脆响。

在巍峨宝殿前的石阶上垂首扫地的小僧终于抬起头来,那双平和疏淡的长眸定定的望向乔知予远去的方向。他伫足凝望良久,最后还是低敛眼眉,再度垂首,用手中扫帚,一点一点扫着干净无尘的石阶。

一天游玩下来,乔家众人都有些累了,用过晚饭,各自早早的回屋睡下。

白天看到了曾经与她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好二侄,可惜看到了却没吃到,乔知予十分遗憾的爬上床,倒头就睡。

若无意外,今晚本应该能保住三个时辰的睡眠时间,可惜她睡着睡着,就嗅到一股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腥气。不是血腥气,而是一种冰冷的、滑腻的、晦涩的,像蛇一样的味道,让她无端想到一个擅长玩蛇的故人。

有人在往房间里喷毒烟?

毒烟味道并不呛人,闻起来只有一些隐约的腥气,很难得。放这毒烟的人会是谁呢?

乔知予对自己的刑台十分有自信,无论如何,她都将杨启蛰排除在外。然而下一刻,有人翻进了屋,几步走到她的床边,带着一身霜雪寒气,重重压到她的身上。

来人俯首到她的脖颈间,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在她耳畔低低笑了两声:“叔父,我来了。”

“我给你下的毒剂量很大,至少两个时辰,你会动弹不得。”

他又笑了两声,声音中带着几丝痛苦与癫狂,“猜猜这两个时辰里,我会对你做什么?”

“我会操你,狠狠的操你。”

“我知道你醒着,睁开眼睛!我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怎样占有你的!”

下一刻,“啪!”地一声,一记清脆的巴掌声突兀的炸响在夜深人静的乔府东厢房里。

乔知予眼皮一撩,抬手给了他的胸一巴掌,然后覆掌上去,掌心大力的揉动几下,饶有兴致的说道:

“不知死活,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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