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棠的声音柔情蜜意,手上的力道也是刚刚好,身上又香喷喷的,还靠她靠得这么近,明显就是又想要使用美人计,乔知予压根不吃……不,她其实很吃这一套……
但她也是一个有原则的女人!
“他那一剑冲着我命来的,依棠,你当时也在场,你亲眼看到他如何杀我。”乔知予不忿道。
“父子哪有隔夜仇,况且你不是没事吗。消消气,我给你擦完头发,再捏捏腰捶捶腿。”杜依棠轻声哄道。
“谁说我没事,疼得很。”
“疼?我看看……”
“欸!住手,不许扒。”
拍掉杜依棠拉她衣领的手,乔知予无奈的叹了口气,“珩儿已经废了,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孩子。好好养晔儿,我看他比他哥哥懂事。”
“可晔儿不是你的孩子。”杜依棠愣了愣,提醒道。
乔知予重新将目光放到手中书卷上,“我不在乎,谁的孩子都一样,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但是我在乎!”杜依棠一时感动,一时又难过,喃喃道:“乔迟,我只想要你的孩子。”
怪不得应元珩都这样了,坏女人还在为他求情。
这真相已经不能再瞒,再瞒下去她良心不安,干脆坦白吧……
思即至此,乔知予将手中书卷收起,正色道:“依棠,珩儿他不是我的儿子。”
见杜依棠目露委屈和焦急,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自己兀自把当年事一股脑讲了出来:
“十七年前,你身边有个白净清秀的贴身侍卫,还记得他吗?他叫杜七,他一直喜欢你。那年你把我药晕,叫他把我带到厨房,他心中嫉妒,把我丢到屋外,自己进屋和你在一起,等我清醒的时候,木已成舟。我本来想把此事和你说清楚,但他第二天就为了保护你而死,你也不想听我解释,于是,就拖了这么多年……”
听完这一席话,杜依棠抬手捂住了唇,眼中飞快的聚起泪光,似是不敢置信。
乔知予赶紧安慰道:“别难过,依棠,其实我不能生,我不会有孩子,所以你和谁的孩子对我来说都一样,只要善良懂事,我会视如己出,就像姻姻……呃,像箐箐一样。”
杜依棠眼中的泪还没来得及落下来,注意力就飞快的被她这一席话吸引而去。
“你不能生?为什么不能生?难道你,你真是太监?”
联想到坊间关于大奉淮阴侯“不举”的传言,杜依棠顿时对她投去了一个心疼的眼神。
她说道:“我帮你看看……”说着,就来扒她的裤子。
“太监?”乔知予大笑着躲过,点头道:“如果我是一个太监,依棠,你还喜欢我吗?”
杜依棠点头,不假思索:“当然。”
“为什么喜欢我?”她抬眸看她,认真问道。
杜依棠怔了怔,也看着她,眸中波光温柔,“因为你,从第一次见面,就用现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止这样看我一个人,也这样看姻姻,看那个女状元,看很多人……”
“错觉。”乔知予笑了笑,抬手将她的鬓边散发别到耳后。
杜依棠抬手覆上了她的手,神色动容:“有时,我觉得你像我的父兄,有时,我觉得你又像母亲和姐姐。我知道,这世上不止我一个人爱你爱得如疯似魔,但至少此时此刻,是我陪在你身边。”
“哪怕我不能生?”乔知予问。
“哪怕你不能生。”杜依棠认真的回答。
殿外飘起了鹅毛大雪,冷风中尽是绿萼的幽香。
良久,乔知予道:“太后娘娘,小侯都不能人道了,你就放过我吧。”
“难怪给你下了这么多次药,一次也没成”
杜依棠缓缓俯身,虎视眈眈的靠近她,不甘道:“和我在一起,只和我在一起,本宫将为你永远保密。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我们不分彼此。”
“依棠,你真是个坏女人。”她摇头叹道。
话音刚落,坏女人便吻了上来。
乔知予本来正束手就擒,被嫂子吻得七荤八素,美滋滋享受着,可几息之后,一股麻痒冲上喉头。
不对,不对……
眉头一皱,乔知予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推开了杜依棠。她捂着胸口干咳了几声,随后胃部猛地痉挛,喉头一甜,一大口血顷刻涌到了嘴边上。
她心知不妙,俯身压到榻边,随时准备吐血,可最终心念电转间,还是没吐出来,而是咬着牙,打着冷颤把它咽了回去。
依棠还在身边,别吓到她……
“知予,你怎么了?”
她那打着冷颤一脸惨白的模样,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不对。杜依棠颤着声问着,声音里带上了些紧张的哭腔,就要上前查看。
“我没事,去帮我倒杯茶。”
乔知予镇定的吩咐道,只是薄唇开阖之间,能清晰的看到牙齿上挂着的血丝。
等到杜依棠转身去倒茶,乔知予才在心中问道:“怎么回事,222?”
主人,空间不会做赔本买卖,拖着不走,你的身体在逐渐的坍塌。换句话来说,主人,你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不走也得走。】
哎呦,英雌迟暮喔……
乔知予闭上了双眼,苦中作乐的想,这第一口血决不能白费,要吐,也得……去吓吓姻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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