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惟在家和朋友吃火锅,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放着她最喜欢的动画电影。

收到陈瑾的消息,通知她下一次去的时间。

她毫不意外自己通过了试用,毕竟对自己的厨艺蛮自信,扬扬手机对叶晓航和顾雯说:“我赚到钱啦,今天加餐。”

赚小费的滋味真不错。

“你找的什么兼职,靠谱吗?”

顾雯一边喝冰可乐,拽过一张毯子盖在自己穿着小短裙的腿上。覃惟在宜家买的英格鲁恩毯子,搭在沙发上很有氛围,午睡也实用,最重要的是便宜。

十月份以来,气温就急转直下了,午睡不盖个东西会感冒。

“说出来你们不信,我找了个给人做饭的活儿。”覃惟说,在另外两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又补充说明:“时薪有三位数。”

于是,另外俩的眼神有趋于合理,并且一致认为:这活儿得干,要干,活该覃惟赚钱。

要知道她们虽然是前途光明的女大学生,但实习的工资一天只有一百块,很可怜的。

叶晓航对她另眼相看。覃惟家里条件很好,倒也能屈能伸去做那种兼职。

覃惟的说辞是,能花钱就是爽,管它是不是跪着赚到的。

顾雯在这方面毫无建树,反正她吃住都在家里,对钱没概念,还偏偏相信自己将来可以赚大钱养闺蜜。

“我明天有兼职,就不去玩了。”覃惟在手机上给陈瑾回复自己会准时到。

“那好吧,下次再约。”

本来她们准备这个假期去看东哥的,顺便在那边玩一圈,但是没有想到东哥竟然国庆加班。

只好把行程攒着,等到不知何时到来的“下次”

*

早上出门,覃惟路过公司的花店。

一大早空运过来的货,已经分装好了,多一些在角落里,花苞给捂得有点蔫。

店长让她拿走一些放在办公室或者家里,“醒几个小时,等花瓣和叶子都立起来再插。”

“我等会来拿。”覃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要去做兼职。

“现在拿走呗,上午人多,不知道要搞到哪里去了。”

花枝已经切出新鲜的口子,在一个玻璃桶里,桶里有水,正好泡到叶子上。覃惟就这么提着桶过去了。

再次来到那间公寓,她把花放在岛台旁的地板上。

房子里当然是没有人的,干净宽敞的玄关下面有一双黑色的拖鞋,再无其他。

想象力使然,这屋子的黑暗沉闷,思绪如脱缰野马。

她能够猜到这个房子的主人是单身男性,性格孤僻、或许很傲慢。

那个2015年上映的美国电影,再次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画面。其实电影本身备受争议,在豆瓣的评价几乎是两级分化。

却是覃惟认知某个领域的启蒙。

情欲画面囫囵过去,慢镜头,每一帧都很唯美。

冒出这个想法很不道德,尤其是看到别人的隐私胡乱滋生的,她让自己打住。

做个专业的打工人。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时间上就游刃有余了一些,覃惟赶在两个小时内做完了所有的事,把卫生打扫干净,所有的物品归回原位。

她提上垃圾离开,还提前了十分钟。

对小时候的覃惟来说,哪怕是提前两分钟写完作业都是幸福的,因为可以用多出来的时间看电视。

覃惟被这样的小愉悦感染着,脚步轻快往外面跑,阳光明媚。

走到地铁口排队,一个老奶奶拍拍她的肩膀:“姑娘,你提着垃圾干什么?”

忘记扔了,她只好讪笑着胡诌:“其实,这是垃圾袋款式的手提包。”

“……”

得意忘形导致的失误,不止这一件。

等她高高兴兴打开自己的家门,换鞋,看见空空如也的双手,才想起来那桶花没有拎回来,忘记在雇主家里了。

她只记着一定要把垃圾带走。

覃惟要被自己蠢哭,不止为那桶花。

陈瑾在面试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不要在雇主家遗留私人物品,不要与雇主碰面,不要随意挪动物品。他非常介意这三点,是原则问题。

——不要有存在的痕迹。

欲哭无泪的覃惟在群里发了60秒的语音,叶晓航第一个跳出来安慰。叫她不要伤心,没了就没了,大小姐去兼职已经很棒了,哪怕真失业了自己也会偷自行车养她。

*

客厅的窗帘,从周珏离开家到回来,一直是关着的。

昏暗幽静的环境里,嗅觉感官会被放大,细腻。

他站定,鼻端闻到新鲜花朵的味道,起初以为是清洁剂,没有在意。他去浴室冲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出来。

电动窗帘缓慢拉开,一隙暖色日光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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