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开口:“水烧好了。”

许机心被他美色晃了眼,之前的生气早抛到九霄云外。

她从床..上.蹦跳而起,趿拉着绣花鞋奔向大美人,她伸手去搂大美人的腰。

大美人脚步一错,避过,警告道:“别做多余的事。”

许机心被美色晃灭的怒火又重新挑起,她跳脚道,“什么是多余的事?你是我夫君,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南珩目光锐利似箭,眼底冷凝一片,“不许叫我夫君!”

“你想不认账?”许机心本来三分怒火,这下子上涨到七分。

她暗哼,不认账也好,她离开前,先睡个本。

待她腻了他,甩开也没心理负担。

谢南珩眸底冷凝微滞,他沉默片刻,道:“咱俩之间,本就是个错误。等寻到机会,我会送你回凡间。你也不必担忧日后生活,我会给你留足钱财。”

“我不要,我要睡你。”许机心毫不犹豫拒绝。

吃过荤,再让她吃素,很不仁道。

她才不要这么苛待自己。

谢南珩被许机心直白的话语弄得面红耳赤,他不由得拔高声音,“这容不得你!”

生怕许机心说出更让人无法接受的话,谢南珩转身走出门外,身形瞧着,颇为仓惶。

许机心撇撇嘴,从大门探出头,问往厨房方向疾走的谢南珩,“澡房在哪里?”

谢南珩一指东边,钻入厨房。

许机心在澡堂和厨房之间看了看,决定先洗澡。

大美人逃不掉,可以慢慢抓。

她哼着小调推开澡房的门。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架木屏风,木屏风将后边风光藏得严严实实。

绕过木屏风,能看到后边摆放着一只半人高的木制澡盆,澡盆内已经盛满热水,轻烟淡雾,袅袅缭绕。

许机心用手摸了摸,温度合适,不冷不热。

许机心笑了。

大美人看着冷,做事还是挺贴心的嘛。

她脱下..身.上喜袍,丢到木屏风上,跨腿坐了进去。

烫烫的热水划过她的身躯,舒服得浑身毛孔打开,她泡了片刻,化作原形,不多会儿,水面出现一只拳头大小的白玉蛛。

白玉蛛肉质通透,近乎透明,好似寒冰雕刻而成,只看外表,白玉珠如两颗水晶前后拼凑在一起,冰质釉泽,圆润莹光,与其说是生物,不如说是工艺品,连那八条水晶似的长腿,以及腿上细细的绒绒状的白须毛,也显得可怜可爱。

只是白玉蛛肉里划过几条淡蓝色血管,肌肤上也泛着微小文石晶体般的碎星光辉,破坏了整体透彻无瑕,不过,这些色泽,又为白玉蛛添了几分瑰丽,添了几分色彩,让其不至于单调,更为耐看。

在热烟炙雾里蒸腾片刻,白玉蛛透明肉质渐渐变得凝实,好似羊脂玉般,晶莹洁白,肉质细腻如凝脂,温润雅致。

这又是另一种美,气华厚重,精光内蕴。

许机心一向以自己美貌为傲,不仅仅指的是自己人形容貌,更是指她的原形。

谁的原形有她这么小巧精致,莹白可爱?

连那些怕虫子的娘娘闺秀瞧见她,也会被她可爱到,为她作画。

更有帝王爱她水晶白玉两变,以她为奇珍祥瑞,搁于案前,随身饲养,那日子好不惬意。

她摇头“啧”了一句,“忆往昔岁月峥嵘,叹如今日子落魄。”

她以前沐浴,哪会用这种普通木桶?

她用的都是暖玉建成的温池。

便算是‘一寸土地一寸金’的现代,也不例外。

倒不是她过不了苦日子,而是穿越前后落差太大,让她难免感慨。

水温慢慢变凉,许机心化为人形。

她视线落到木屏风上搭着的喜服上,眼底闪过嫌弃。

喜服穿过了,她不想再穿。

她一摸腹部,白霜似的蛛丝一束束吐出,在空中自发编织,裁成一件件无缝长袍。

许机心跨出浴桶,伸手接过长袍,正准备穿在身上,蓦地她想起什么,狡黠一笑,将这些衣服拆开成丝,收回腹部。

她坐回浴桶,扬声喊道:“夫君,我没带衣服,快给我送衣服过来。”

她侧耳聆听,见外边没有动静,心知大美人别扭,假装没听到,她轻咳一声,再次喊道:“夫君,快点,水凉了,阿欠阿欠。”

许机心几声模拟的“阿欠”声响起片刻,外边终于有了动静。

许机心听见,眉头微挑,嘴角露出个大大的笑。

哟,大美人还是个榴莲啊,壳硬有刺,碰到扎手,内里却软得不可思议。

那么软,让她更想欺负了。

吱呀——

洗澡房的门推开又被关合,脚步声慢慢靠近,许机心看不到屏风后边的人,却能猜到他此时的表情。

必然是板着脸,面无表情。

许机心无声轻笑,一根透明的蛛丝飞出,落到木屏风上。

她双手搁在洗澡桶边缘交叠搭着,下巴放到上面,望着木屏风方向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十分期待。

待木屏风上方出现青色的衣料,她默念“三二一”,蛛丝一扯,木屏风噼啪倒地,举着衣服准备放到木屏风上的谢南珩,毫无防备地和笑得勾人的许机心面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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