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源笑着,“我还没祝福您呢,希望您如愿以偿。毕竟这是您离开利星后拿的第一个奖,意义非凡,最好能一炮而红,以后就更顺利了。”

沈良庭微蹙眉,品不出顾源是真心假意,只好针锋相对地笑笑,“其实对这次评选我没这么看重,来日方长,得不得奖都没关系。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奖拿多了也不值钱。名誉只是锦上添花,实打实的利润才最实在。”

“沈总一如既往地自信啊,”顾源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好,今天打扰了,有机会面聚。”

顾源听到对面挂断电话,也收起手机,他看向矗立在黑夜中的豪华别墅,指间的香烟静静燃烧。

他想,现在傅闻璟还分得清轻重,可再这样相处下去,会不会有一个时候傅闻璟会彻底爱上沈良庭,陷入疯狂呢?毕竟人心都是肉做的,是人就有弱点,就能被攻陷。

别墅内——

傅闻璟走在金玉堂煌的走廊,脚下满铺了大红大紫的厚实地毯,脚步声湮没在织物内,两边是挖出壁龛摆着装饰品的墙壁。

黎重成名得早,连带着装修品味也充满了早期的俗气。喜欢把财富花在明眼人看到的地方,生怕砸下去的钱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在推门而入前,傅闻璟看了下表,如果结束的快的话,从这里过去20分钟,也许来得及看他拿奖……

书房内,黎重正襟危坐地等着他,见他进来了,便起身迎他到屋内的沙发坐下,“傅老弟,你可算来了。”

黎重这么一叫其实乱了辈分,按理说傅闻璟的父亲傅远山和黎重才是同辈,傅闻璟是小辈,应该叫黎重一声叔。可黎重为了和利星做生意,拉拢傅闻璟,嘴上一贯喊得亲密,把他高高捧到了不该有的位置。

傅闻璟不至于这样就飘飘然了,知道黎重是笑面虎的风格,前一秒还笑意盈盈后一秒就能翻脸无情。

傅闻璟谦虚地被他拉着坐下,“黎叔,您这么急叫我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黎重面色凝重地把打印出来的一份扫描件递给他,“消息已经传出来了,虽然还没正式发文,但不可能再有变更,你看看现在该怎么办吧。”

傅闻璟浏览了扫描件,内容是锦城某机关内大量的人员变动通知,他知道是上头出事了。

黎重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一点风声都没放出来。一届班子有一届的思路,他们要做出成绩就要出新,不可能沿着上一任的构想走。”

傅闻璟把纸放到桌上,“凡事无定论,先探探口风再说,黎总不必这么紧张,柳村开发已经箭在弦上,不能不动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傅闻璟和黎重之前合作开发了柳村项目,而这项目之所以吃香是因为它跟锦城未来的城市规划有关,这里是市局指定的新城建设地,不远处还要建高铁连通某沿海城市,一旦市里砸钱进去建设起来,柳村的地就成了香饽饽,价值水涨船高,就因为有这么条内幕消息,才惹得所有人为柳村项目抢破头。

否则柳村拿地价就这么高,人员多意味着巨额拆迁费,公配比例政府又狮子大开口,还要搭一个幼儿园,成本直线上升,房地产企业最吃紧的就是现金流,没人敢投这么多下去赌运气。

黎重撑着膝盖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恒隆最近在建项目多,我投的这笔钱大部分是借来的,自有资金比例低,要是拖下去,光利息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他们有时间可以慢慢商量,我可陪他们耗不起。”说着他拿眼一瞪傅闻璟,“老弟,你这次可害苦了我啊!”

傅闻璟原先没什么表情,听到黎重这么说,兀的皱起眉,脸一板,严肃地说,“黎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是有意拉你下水的不成?你投入的多,我投入的也不小,这个项目你占40%,我可占了60%,要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赔不起!”

傅闻璟突然站起来,“如果黎总觉得是我的错,连这点胆识都没有,那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恒隆投入的40%由我私人掏腰包重新购入,以后恒隆也不必再跟利星有什么瓜葛。”

黎重愕然,没想到傅闻璟会这么大方又会这么大动火气,虽然起初叫傅闻璟来的确有反悔的意思,但现在反而不好发作了,他匆忙站起来,“傅老弟何必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合同都签了,我怎么会出尔反尔?你这不是置我于无信无义的境地吗?”

傅闻璟说,“我只是怕黎总怪罪我,我是真心实意想和恒隆长期合作,不想为这点小事伤了两家和气。”

黎重拉他坐下,“小意思小意思,我们现在同坐一条船上,只是一点小风浪,我难道会想弃船而逃?你以为我是这种胆小怕事,没见过场面的人吗?”

黎重把那张纸推到一边,从案几下方的抽屉里拿了一盒雪茄出来,“尝尝?刚从古巴运过来的好货色,我特地让人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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