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宴冷冷地望着他:“陈公子,请你注意言辞。”

“呵呵,”陈世钦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喉间干渴难耐,无魇地看着谈宴,“跟钱仲贺有什么好,患有性功能障碍的人能满足你吗?我看你姿色不错,钱仲贺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跟我上.床怎么样?”

陈世钦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谈宴眸中的怒意越来越甚,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兴趣。”

他顺手从路过的侍应生的托盘里端起一杯酒,猛地泼在陈世钦脸上,冷声道:“你不配。”

“我操,你竟然敢泼我?!”

陈世钦的发型和衣服都被泼得狼狈不堪,没料到谈宴居然敢拿酒泼他,顿时暴跳如雷,“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世钦愤怒地抬拳砸向谈宴,可还未靠近谈宴的脸颊——他的手腕被另一个刚硬劲狠的手拦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靠近半点。

一道冰冷如雪川的声音缓缓传来:“陈世钦,你好大的胆子。”

钱仲贺捏着陈世钦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未用分毫力气,可陈世钦却疼的大叫,狰狞的脸配上惨痛的叫声,整个人都落得狼狈难堪。

陈世钦扭头回看,来人逆着灯光站在他身后,宴客厅水晶吊灯的光给他打上一层浅淡的光晕,像是从天而降的天将,神勇英姿,龙章凤姿——只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冷意凌然,宛如从地狱杀出来的杀神,冷淡狭长的眸子闪动着宥深的情绪,一眼便让陈世钦失魂。

钱仲贺身形修长,长臂蜂腰,陈世钦与他站在一起简直相形见绌。

“陈世钦,我看你是最近过的太逍遥了,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钱仲贺声音冷冽,“我的人,你也敢动?”

陈世钦瞬间灭了气势,指着谈宴颠倒黑白:“钱总,错怪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是你的小情人太不懂规矩,我替你教训一下。”

钱仲贺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拿出手帕矜贵地擦手,冷声道:“谁跟你说,他是我的情人?”

陈世钦听到钱仲贺这番话,顿时喜形于色,钱仲贺竟然这么说,那就代表要撇清和谈宴的关系,谈宴的靠山既然不是钱仲贺,那他便有可乘之机!

“说错了,钱总还勿见怪,原来这个人与钱总分毫关系都没有,那怪不得不知分寸。”陈世钦立马改口,“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他什么都不是。”

陈世钦此话一出,汪漆盛等人感觉周遭的气压变得更低了,钱仲贺的眉眼薄凉,如同茫茫冰原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恶兽,在狂野冰床下蠢蠢欲动,下一秒就要掐着陈世钦的脖颈茹毛饮血。

跟在钱仲贺身后的汪漆盛等人看到钱仲贺这般发怒,连大气都不敢出,他额发间落下一滴冷汗,却连抬手擦都不敢。

刚刚在顶层会议室里谈判的钱仲贺谈笑风生,可此时的钱仲贺如同美洲最凶险的猎豹,谁也不敢承受暴怒下的状态下钱仲贺的怒火。

汪漆盛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收场,视线从谈宴身后扫过时蓦然一愣,随后喝声道:“汪淼淼,你怎么会在这里?!简直胡闹,赶紧回来!”

汪淼淼见父亲居然也来了,不甘心地瞪陈世钦一眼,乖乖退回汪漆盛身后。

谈宴看着汪漆盛的视线和声音传来,身后被他护着的女孩朝汪漆盛走去,才顿悟——原来她是汪漆盛的女儿,汪淼淼。

钱仲贺走到谈宴面前,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他泼陈世钦时不小心溅到身上的酒,眉眼瞬间柔和温柔,像一头被驯服的野狼,甘愿在谈宴面前俯首称臣。

动作细致到极致,像是擦拭价值连城的旷世珍宝。

钱仲贺的手指停顿在谈宴的眼睑,温热的指腹按着他的眼尾,感受鸦羽般睫毛在指腹间扫动,他声音垂地极低:“抱歉,让你受惊了。”

谈宴眸光微动,轻轻摇了摇头,未置一词。

——可在钱仲贺看来,谈宴安静乖巧的模样,明显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钱仲贺喉结一划,眸光瞬间凌厉,转身挡在谈宴面前,狭眸微眯道:“你说什么?”

陈世钦怔愣道:“我……我说他什么都不是。”

钱仲贺眸光霎时如冰刃般可怖:“谈宴是我的合法丈夫,你有什么资格对他说三道四。陈世钦,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愚蠢且不自量力。”

周围人听到钱仲贺的话后陡然吃惊,钱仲贺居然结婚了!

陈世钦脸色瞬间惨白,他像是不敢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钱仲贺声音冷冽:“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言语侮辱我的丈夫,侵犯了他的合法权益,构成侮辱罪。并且试图攻击谈宴,挑衅斗殴,寻衅滋事,我会保留监控记录,在场所有人都是证人,我会让我的律师团队上诉法庭,赵公子坐等我的律师函,还我丈夫一个清白。”

随后钱仲贺凤眸一扫,落在汪漆盛身上,沉声道:“汪先生,宿荇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的地方,陈世钦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里,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被点到名的汪漆盛身形一抖,立马站出来像钱仲贺赔罪:“对不起钱总,是我们办事不周,让您和谈先生受惊了。”

汪漆盛抬手一挥,身后倏然出现几个身强力壮的黑衣保镖:“把他赶走。”

黑衣保镖们像拎着小鸡仔般擒住陈世钦,陈世钦本就喝了大量酒,此时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陈世钦挣扎两下无果后,焦急大喊:“我是宿荇的高级会员!你们没有资格这么对我!放开我,放开我!!”

汪漆盛喝道:“还不赶快闭嘴!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

黑衣保镖捂住陈世钦的嘴,拖着他离开会堂。

钱仲贺眸光阴沉,毫不留情道:“还有他这些天在宿荇的赌款和消费,欠账赊款全都勾销掉再放走。”

开了这么多年赌场,汪漆盛自然有的是招,他微微欠身,恭敬道:“明白,钱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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