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钱仲贺在休息室留宿一晚后,谈宴果然听话了许多,乖乖回家休息。
钱仲贺给谈宴配的司机尽职尽责地护送,一连忙完这一阵,慈苓项目终于临近首尾期,双方对于此次达成的协作都十分满意,那方特意再次宴请谈宴,以示友好。
包厢里慈苓合伙人孟郊举起酒杯,对谈宴说:“谈设计师,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那些设计品都如期完工,让我们也都大吃一惊,真是不可小觑你的实力,我相信这次合作一定能够取得圆满成功,来,我敬你一杯!”
这次宴会andree跟着谈宴一起来,看到孟郊举杯,她也举起酒杯挡在自家老板前面,但被谈宴拦下。
灯光明耀,光线交错,打在那道清淡冷艳的眉眼上,像是铺了层溶溶雪霜,透着矜贵优雅,如清竹般风高亮节、怀瑾握瑜。
在这种酒会上,谈宴自然不会让女士替他挡酒,他自存一套绅士礼节,此时拦下andree的酒杯,兀自抬杯,和合伙人轻轻碰杯:“由衷希望合作顺利。”
孟郊为人向来爽快,也同样喜欢和坦诚直率地和人打交道,这次谈宴给他面子,脸上自然流露红光,兴奋地与谈宴聊上未来行业发展前景,市场风向变化,聊地如同自家亲兄弟,一见如故。
期间谈宴借口去洗手间,拿出手机向钱仲贺报备行程,看到钱仲贺半个小时前给他发的:晚上有酒宴,回去比较晚。
谈宴回复:好的,少喝点酒,我也在应酬,晚点回去。
消息发过去没有得到回复,钱仲贺那边大概是正在忙,谈宴掬了捧清水洗了把脸,稍稍缓解喝酒后脸上的热意,重新回到包厢。
这边钱仲贺刚结束工作,之前在港岛碰面的谭闻绪回到内陆,第一时间找他约了个局,话里还藏着些东西,应该是又得到哪家的牵线,给钱仲贺分享有效信息,这些年走南闯北,积累的人脉早就不计其数,各界人士,高官政要,商业巨擘,因此掌握的信息也足够灵通。
约见去的是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唐宋风格,小桥流水,雕梁画栋,云母屏风挡上一众美景,克尔曼地毯从走廊延绵至包间,门廊两侧立着明青花瓷瓶,优雅贵重,灯光繁复,美轮美奂。
钱仲贺抬步走进去,谭闻绪早已等候多时,屏风后面坐着一位身着古装、亭亭玉立的美人,素手弹琵琶,铮铮入耳,如落玉盘。
谭闻绪怀里还躺着一个美人,看到钱仲贺走进来后,他才收起那副风流浪荡的做派,让怀里人坐到旁边,整理衣襟,换上笑颜:“钱生,来啦。”
钱仲贺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坐下,笔挺修身的西装衬得身材修长挺拔,宽肩窄腰,双手随意交叠于腿上,不咸不淡道:“谭总,好雅致。”
“这不都是在等你嘛。”
谭闻绪拿起托盘上的沉色雪茄,倾斜着夹在指间,一旁的侍应生非常识趣地用剪刀剪去茄头,又拿可利福打火机点燃另一端,他放到嘴边吸一口,吐出一股烟圈,对站在一旁的少年道:“有点眼力见,给钱总也点一根送过去。”
那少年生着一副好容貌,唇红齿白,眉眼温顺,闻言立马点上一只雪茄,送到钱仲贺面前,嫩生生地道:“钱总,您请。”
钱仲贺面色岿然不动,神色冷淡,只是垂眸淡淡地扫视少年一眼,便挪开目光,朝谭闻绪看过去:“谭总,这是什么意思?”
谭闻绪闻言笑道:“外界都说你不近女色,那男色不知道你近不近?放心吧,我找的都是干净的,这个还是个雏,没被别人开过苞,你想不想试一试?”
少年听到两人的话题转意到他身上,眸光一转,见钱仲贺面上没有明显地拒绝之意,胆子便渐渐放开,捏着雪茄要朝钱仲贺身上靠:“钱总,您尝尝这味儿……”
钱仲贺狭眸微抬,冷冷地看他一眼,少年身形一顿,后背窜上一层冷汗,竟然连说什么都忘了,只一眼,便让他不敢再有所动作。
室内琵琶声欲绝,几声高昂激荡音过,恍如破阵之曲,余音袅袅,钱仲贺冷淡开口:“自己留着,找个位置坐下。”
少年望着钱仲贺的冷脸,心藏胆怯,不敢再贸然上前讨嫌,却又不舍得就这么放弃,只好闷闷地在与钱仲贺相隔半米的位置坐下,伺机而动。
钱仲贺从始至终便再没看他一眼。
谭闻绪自知今晚越界,只能用笑打散冷场:“好好,今晚咱们不谈风月,只谈生意。这段时间内陆政策好像有所放缓,听说过不久会放开游戏限制,一些个别小工作室看清了风向,利用勋合的外包服务器做了些小游戏,目前还算稳定成功,其中有一家是承做竞技对抗游戏,势头不错,如果能现在收购下来,未来收益流量可观。”
钱仲贺信手捏起一根焦综色雪茄,茄身光滑油润,捏起微微回弹,是一只优品雪茄,双刃雪茄剪剪去茄头,用dunhill打火机打出火苗,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茄身,呈四十五度角倾斜,凑近火苗有规律旋转,让雪茄头燃烧均匀。
雪茄点燃,钱仲贺姿态随意地甩灭火苗,食中二指夹着茄身递到唇边,薄唇裹吸,随后缓慢吐出一道烟圈,白烟薄雾笼罩了那张俊脸,如同雾里看花,雪中赏梅。
钱仲贺指尖轻点,烟灰跌入烟缸,声音也一并响起:“目前勋合可以提供服务器租赁,市场估值在亿级以上,股票市价也稳定增长,倒是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我是一步步看着勋合发展壮大起来的,我相信你的能力。”谭闻绪道,“这些消息目前还没有太多人知道,我只透露给你。”
钱仲贺勾笑道:“多谢谭总。”
“唔使多谢,”谭闻绪摆摆手,“毕竟我们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同担风险,共享利益,你给我的股利分红可观,同理,我谭闻绪不是块点不醒的木头,礼尚往来。”
谭闻绪又朝那少年看了一眼,略显遗憾道:“只可惜你不好这一口,连口香的都吃不了,不然今晚就让他跟着你,让你享受一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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