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池醉和薄冰躺在一张床上时,他更觉情况有异。
为什么对方被子下的腿老是勾来勾去,动不动就扫到他身上?
池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裆鸡立断”四个字。
他猛地吓出一身冷汗,只希望时光倒流,回到对方还是个面瘫的时候。
毕竟自己面前这个薄冰,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有些……
矫情?
对,矫情的过了头。
池醉忍不住怀疑人生:自己的品位自己最清楚,他会喜欢这种人?
如果是之前的薄冰,倒还有几分可能。
在他印象里,小薄饼虽然外表面瘫,看上去不近人情甚至冷漠,可他的内心温柔而富有激情,头脑睿智,做事有分寸懂进退,浑身上下写满“修养”两个字。
而且他很矜持,也很被动,绝不会做出这种近乎勾引的事来。
池醉往床边挪了挪,背对薄冰,不光是他,连小小醉都毫无反应,似乎对如此明显的勾引视若无睹。
“今晚不做吗?”委屈的声音响起,身后人伸手,修长光滑的手臂勾住池醉的脖子,温热的呼吸轻吐在他的脖颈间,掀起阵阵鸡皮疙瘩。
“不做,”池醉根本抑制不住内心泛起的不适感,他干脆跳下床,飞快地奔出房门,“今晚分房睡吧。”
门“啪嗒”一声关上,连带那张脸也消失在眼前,池醉竟莫名感到庆幸。
他总觉得自己的鸡儿成功保住了。
但他没看到,在他背对身后人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那人突然露出怨毒的神色,神情扭曲,嘶哑诡异的嗓音在房内回荡着。
“还是不行吗……”
而另一边,薄冰仍在与占据池醉身体的怪物苦苦缠斗。
单从武力值而言,他不是池醉的对手,且为了不伤害池醉的躯壳,他并没有使用道具。
但在交手中他逐渐发现,对方根本不会使用池醉的力量,甚至都无法完全掌控这具躯体,这使得他迟迟没有败下阵来。
若换个厉害点的,恐怕他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败下,可惜了……
这种废柴,怎配夺走池醉的躯壳?!
薄冰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对方上当。
池醉曾告诉过他,对手发动攻击的瞬间,也是他防御最薄弱的瞬间!
如他所想,那人果然顺势攻来,此刻,对方的颈部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内,没有任何阻碍。
薄冰飞快掏出铁饼,对着颈部给他来了下。
担心池醉受伤,他不敢下狠手,因此力道不轻不重。
对方出现一瞬的恍惚,但并没有晕厥,薄冰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摁到床上,铁饼再次命中对方的颈部。
这次他成功将人打晕。
“呼……”薄冰拭去头上的冷汗,一秒都不敢浪费,迅速将手探向池醉的左臂。
幸好,情况没有继续恶化。
蔷薇花瓣依旧在不断挤入,但那血管中也有一层淡蓝的荧光,以一种柔软而决然的姿态阻碍着花瓣前进。
薄冰知道,那是池醉本人的力量——
他在苏醒。
薄冰不再迟疑,重新摁上蔷薇花瓣,这次红光没有灼伤他的掌心,而是与蓝光的力量相抵消。
池醉在保护他啊……
在蓝光的围绕下,细长的手指化作虚影,深入血肉,抵达三朵花瓣所在。
是这里吗?
薄冰尝试着捏住花瓣,把它们从血液里抽离,但花瓣紧紧粘附在血管中,不愿离开。
他渐渐察觉到莫大的阻力。
不妙的事情却在此刻发生——
薄冰眼角余光无意中一瞥,窗户上竟慢慢显出一个黑影。
伞状、细长干瘦,状若枯骨……
它似乎将整个身体都贴到了窗户上,展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浑身骨架以及那把巨大的伞,都如厚重的阴影般遮蔽了一切可见的光亮。
薄冰的心沉了下去。
而池醉从房间逃出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总觉得心绪不宁,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回想起今日种种,池醉更加烦躁,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呼唤他:
醒醒、快醒来……
再不醒就来不及了……
是谁在喊他?为什么声音那么像薄冰?
池醉突然想起了一部名为《楚门的电影,他真的逃离游戏了吗?
还是说,这都是虚假的、设计好的……
他又想起薄冰:面瘫不面瘫,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会这么大?
不,不对。
池醉神情一凛,他跳下床,往别墅外走去。
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那即使他做出这种事,也不会有任何后果。
但如果这些都是虚假……
薄冰在等着他。
池醉义无反顾地冲下楼,离开这个所谓的小家,再度踏进了迷雾。
他不断往前奔跑,希冀回到原点。
而前方,本该呆在别墅中的薄冰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笑容诡异。
“明明只要骗一骗自己,你就能在幸福中死去了,”顶着薄冰脸的怪物惋惜地摇摇头,头部瞬间变化成另一张脸,一张属于女人的脸,“可惜,你偏要出来,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惊悚的一幕发生在池醉眼前,怪物用爪子将自己身上的人皮扯下,露出猩红的肌理。
原来他根本没有皮!那层人皮是套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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