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洪叔连连点头,并从柜子上取下三把油纸伞,“不过年轻人,你们还是尽早离开殷府吧,保命要紧。”
“多谢。”
三人分别接过油纸伞,随后就与杂货铺内的两人挥手道别了。
回殷府的路上,天色依旧阴沉。
雨下得很大,像是有人用水桶往阴山镇一桶一桶泼水似的,隔着“噼里啪啦”的雨幕,走在前面的人甚至听不清后面人讲话。
但在暴雨之下,三人却没溅到一点水花——
油纸伞就像一个巨大的屏障,将他们和雨幕彻底隔离开来,任雨怎么声势浩大,都无法入侵哪怕一分一毫。
不过三人谁都没有讲话,比起和队友分享,首要之事是先把自己理顺。
事实上,从踏出杂货铺的那一刻开始,池醉就陷入了沉思。
洪叔最初透露的信息让他想到了线索的倒数第二句——
‘女吃母之肉,子打父皮鼓。’
殷三奶奶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往下掉,像有东西在啃一样;而殷二爷殷舟,被人剥了皮挂在树上,人皮还会发出“咚咚”的响声……
彻底对上了!
但“女”和“子”代表的是两个不同的身份,这也就意味着折磨殷三奶奶和杀死殷二爷的,并不是同一只鬼!
除此之外,两个身份间必然有性别差异,所以折磨殷三奶奶的其实是一只女鬼,杀死殷二爷的则是一只男鬼。
而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唯一可能与殷三奶奶发生矛盾的女人,只有冤死的小鱼。
试想,殷三奶奶如此宝贝自己的儿子,怎会容许儿子纳一个铁匠之女为妾?
就算同意,暗地里肯定也是磋磨不断。
池醉几乎可以笃定,小鱼的死,里头定有殷三奶奶一份手笔。
不过最关键的地方在于线索中的母女关系,如果小鱼和殷三奶奶是母女,那殷月星又是谁的儿子?
池醉突然想到,平姑刚刚曾说,小鱼与殷月星差不多年岁,这就说明他的猜想极有可能是真的。
这是今天第一个重大收获,另外一个,则在洪叔和平姑身上。
池醉有理由断定,洪叔和平姑的关系,绝不可能是夫妻!
原因之一是平姑的气质谈吐,她太沉稳了,根本就不像一个市井妇人。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下嫁给一个满脸烧伤的毁容男人?
还有一点,洪叔说殷家多少年前曾爆发过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下场是一死一伤,而他脸上的疤痕同样是深度烧伤的后遗症,这一巧合容不得池醉不细想。
原因之二则是平姑回来后洪叔的一系列反应——从刚入门下意识的迎接,到后面回避他们的问题……
他更像是在看平姑的眼色行事,换言之,他们俩之间很可能是主从关系,夫妻关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至于平姑那些话,池醉暂且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她对他们必然有所隐瞒。
这就涉及到了线索包含的另一个关键性问题——
副本中的“志公和尚”,即唯一的清醒者、旁观者和一切的见证者,到底是谁?
池醉心中已有猜测,但目前没法确定。
一上午过去,三人就这样回了殷府。
现在是午饭时间,池醉用完餐便打算回房看看,不料过程中竟出了点小插曲。
他刚穿过长廊,走到客房处,正对他的那间客房的门就猛地飞了出去,门框不偏不倚直直对准了他的左眼!
若非池醉躲得快,他的颅骨怕是会被门框直接贯穿,眼珠也会当场脱出眼眶!
好狠!
与此同时,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忽然垂下,倒挂在空空如也的房间口,森白的腿骨一半脱离皮肉,一半掩映在红艳艳的肉色中,随风摇晃……
此情此景倒是格外助长食欲,起码跟在池醉身后的薄冰已伏在栏杆上大吐特吐起来,宿琬也捂住胃部,面如菜色。
唯有池醉面不改色心不跳,就算满鼻子都是腥臭的血气,他也无动于衷,甚至上前几步近距离观察尸体。
正因此,他很快就分辨出,自己面前那个像腊肉条一样不成人形的玩意儿,正是昨晚遇害的壮汉。
我的晋江出问题了,没法回复你们的评论,泪目
所以三儿,我只能在作话里告诉你,你在做day dream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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