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季淑然,也就是参季家,打季彦霖的脸。折子里明里暗里都是说季淑然是为报私仇,故意将姜梨送往静安师太手下,没安好心,授意折磨。

姜幼瑶委屈地开口:“母亲,不是我莽撞!听说父亲要将姜梨接回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起接她回来?”

承德郎柳元丰的夫人去鹤林寺上香,在静安师太的庵堂里见着了这位姜二小姐。当时已是深夜,姜二小姐却被妖尼刁难,跪在佛堂滴水未进。柳元丰的折子上得极有技巧,姜元柏人脉众多,难以撼动,不好得罪,他这折子里也就丝毫未提姜元柏的错处,反是说虽然当初姜梨犯错,可年纪尚小,况且子不教父之过,怎么能将亲生嫡女交到德行败坏之人手中,任其自身自灭?身为姜元柏后宅主宰者的季淑然,为人母实在太过严苛。

季淑然蹙眉:“幼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盯着姜梨看。她不过是根草,迟早都要被踩灭,你是姜家嫡出的千金小姐,何必与她计较。”

即便姜二小姐再如何恶毒跋扈,送到家庙也罢,哪怕是真的绞了头发做姑子也无可厚非,但却送到这样一个妖尼的手中,姜元柏这事儿做得也就不地道了。

“可是……”姜幼瑶不甘心地还要说话。

八年前,姜家二小姐姜梨推继母小产,姜元柏罚她去家庙修身养性,从此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这次了悟出事,竟发现姜二小姐居然在那静安师太的尼姑庵中。

“便是她真的回来又如何?如今这个府里,管事的是你娘我,她回来就能讨得了好处?这次不过是她运气好,撞上了而已。”

不过这桩风流韵事,除了惹得皇帝震怒之外,还牵扯出了个意想不到的人,便是京城首辅姜元柏的嫡女姜梨。

“娘能让她不回来吗?”姜幼瑶气问。

当时是有许多人亲眼撞见僧尼幽会,女眷不提,男子们却绘声绘色地说起那静安师太生得年轻美貌,权当作是桩风流韵事。

季淑然摇了摇头。若只是旁人的意思,甚至是姜元柏的意思,她也可以做点手脚,让人在姜梨回京的路上下杀手,届时便是姜梨的命不好。可惜此事连皇帝都过问了,要是中途出什么岔子,整个姜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要知道鹤林寺是名寺,许多夫人小姐都曾在此上香祈福,惊闻此丑闻,去上过香的女眷都闭口不提,生怕被连累德行败坏一说。有人上奏此事,洪孝帝看过之后震怒,重惩一行相关人士,甚至连那百年名寺鹤林寺也跟着一道闭寺了。

姜梨不但不能出事,还必须好好地接回来,甚至要风风光光的,给洪孝帝看。

青城山的鹤林寺里,主持通明最爱护的弟子了悟竟是个艳僧,糟蹋了临近不少妇人,甚至连旁边尼姑庵里的师太也不放过。

想想真是令人不痛快。

前些日,去鹤林寺上香的一众贵人回来,带回来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无妨。”季淑然冷声道:“不过是多给了她七年时间活头,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她回来也好,回来后,我自然有办法收拾她。”

说得最热闹的,还是“俏尼姑夜会苦行僧,卷尾猴惊撞风月局”。

“到那个时候,她就不会觉得回京是件好事情了。”

燕京城近日来发生了不少事情,街边酒楼说书人的唱本都增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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