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心里骂我,我很记仇。”沈故渊睨着他,冷声开口:“你就说帮还是不帮。”

“你长得不好看。”沈故渊嫌弃地道:“但比起那张狐狸脸,倒是好多了。”

心里一跳,沈知白皱眉看着他:“就算您是长辈,让人做事的态度也不该是这般。”

这是,在夸她吗?池鱼歪了歪头,突然提着裙子追上去,眼睛亮亮地问:“师父觉得我和余幼微,谁好看?”

“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做什么事?”沈故渊眼含讥诮地看着他:“要不是池鱼举荐,我今日不会来这一趟,你倒还端着架子了。”

“我沈故渊的徒儿,只有别人高攀的份。”轻哼一声,他扭头就往前走:“你不打扮的确没人想要,但认真打扮了,也还看得过去。”

“谁乳臭未干?”沈知白微怒:“论辈分我不如你,但在朝中做事,我可是比你做得多!”

“没有。”池鱼摇头:“徒儿记得大仇得报之后要成亲来报答师父,但是师父,我随便嫁个平民百姓都可以,静亲王家的侯爷,以我这样的身份,高攀不起。”

“有什么用?”沈故渊慢条斯理地道:“朝廷库收还是一年不如一年。”

“怎么?”沈故渊皱眉:“你答应我的事情,忘记了?”

“你……”

池鱼瞪大眼看着他,头一次对自家师父露出了“你别是个傻子吧”的表情。

“好啦!”池鱼头都大了:“你们两个都是一心想做好今年的秋收之事的,就不能心平气和些吗?”

这语气,仿佛就像在说,这个菜摊的菜新鲜,卖得还不贵,你可以留意着,明日来买。

壮着胆子瞪了沈故渊一眼,池鱼立马转头温柔地对沈知白道:“你别往心里去,我师父说话向来不太中听。”

前头的沈故渊停下步子,回头睨她:“沈知白人品上乘,用情专一,以后可以给你成亲用。”

沈知白冷静了些,看着她道:“你来开口,我定然是要帮的,只是我帮是帮你,不是帮别人!”

“对了。”快走到静亲王府,池鱼才想起来,一脸茫然地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打扮啊?”

“那就好。”池鱼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一气之下要拒绝了。”

但……基于这位爷不太好的脾气,池鱼决定不作死了,老老实实打扮好,跟着他离开茶楼。

“怎会。”沈知白深深地看她一眼:“要不是你,那日我怕是要在悲悯王府困上一整天。”

怪不得别人啊,沈故渊这个人,实在是神秘又强大,让人很想摸摸底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这个理由?沈故渊听着都觉得好笑。人就是这么虚伪,不想帮的,给他十个理由他也能推脱。而心里想帮的,找着借口都要帮。

怎么连她想问什么都知道啊?池鱼哭笑不得,连忙双手合十朝他作揖:“师父息怒。”

大概是他这声笑太嘲讽了,池鱼一脚就踩了上来。

“神仙袖子里变出来的,不知道哪儿买的,闭嘴!”沈故渊不耐烦了,剑眉倒竖:“你再那么多问题,我不介意缝上你的嘴!”

眯了眯眼,沈故渊看向她:“你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

立马一怂,池鱼干笑道:“不好意思,脚没放对地方。”

“知道了。”努力克制住这个冲动,池鱼拿起那胭脂看了看,嚯,颜色还分外上乘,比她以前在王府用的还好。

“你那么凶做什么?”沈知白好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就算对她有恩,也不该这般呼喝!”

“你敢再往我袖子里看,我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沈故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没事!”池鱼立马按住沈知白,连连摇头。

池鱼:“……”

跟沈故渊斗,那不叫以卵击石,叫简单粗暴地送死。沈知白是个好少年啊,万万不可断送在这里。

缩了缩脖子,池鱼认命地拿起首饰重新梳妆,刚梳好发髻,就见他又从袖子里拿了两盒胭脂水粉出来。

瞧着面前这俩人相互维护的样子,沈故渊嗤笑一声,拎起池鱼就走。

冷哼一声,沈故渊薄唇一翻:“我也觉得你脑袋里什么东西都装得有,跟菜市场似的!赶紧打理打理你这一头菜花吧,好歹现在是我的徒弟,别总给我丢人!”

“哎哎?”池鱼挣扎:“师父,还没谈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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