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摇春的起床气还没有完全消散,满心郁气,哪怕是对着楚彧也没个好脸色,听他发问,冷笑道:“没谁惹我生气,平白无故的,我自己把自己气死了,今天才入宫,明天就抬出去。”
她甚至敢阴阳怪气当今天子,就连知秋和盼桃几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女官听得心惊胆战,那宫女更是抖如筛糠,面白如纸,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楚彧莫名挨了一记怼,倒也没生气,而是问燕摇春身边的知秋等人,道:“发生何事了?”
盼桃觑了燕摇春一眼,没敢说话,知秋行了礼,答道:“回皇上,方才主子身体有些不适,正在休憩,此人大声吵嚷,结果把主子吵醒了。”
那宫女慌了,连忙求饶道:“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奴婢也是听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才来见燕选侍的,求皇上恕罪。”
闻言,楚彧看向她,皱眉道:“你是慈宁宫的人?”
“不、不是……”宫女伏着头,语带哭腔道:“奴婢是宁美人的贴身侍女,太后娘娘下了旨,说要将雪月斋挪给宁美人住,奴婢这才前来,不小心惊扰了燕选侍,奴婢知错了……”
那女官也解释了几句,楚彧总算是得知来龙去脉,道:“太后仁慈善心,才答应让宁美人换宫殿,她非但不感谢太后的恩典,反而如此咄咄逼人,误了她老人家一番拳拳苦心。”
于是便吩咐李得福,宁美人行事张扬,御下无方,罚一个月的例银,禁足三日以示惩戒。
“至于你们二人,”楚彧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宫女和女官,道:“目无尊卑,无礼至极,都按宫规处置吧。”
那两人原以为抬出太后的名头,便能侥幸逃过一劫,却没想到事与愿违,顿时瘫软在地,李得福看在眼里,都有点心生怜悯了,好端端的,你们惹这位燕选侍做什么呢?那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呀,真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
李得福一甩拂尘,毫不含糊地招呼几个内侍,把那两人拖下去惩处了。
这一场风波算是就此揭过,燕摇春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毕竟楚彧公平公正,没拉偏架,还是很不错的,便客客气气地将他请入了雪月斋。
宫人们都忙活起来,奉上新沏的热茶,楚彧接了,却见燕摇春的茶没什么热气,微微皱眉:“怎么喝冷茶?”
燕摇春一气儿喝了半杯,才道:“热茶烫嘴。”
说完,她便将茶盏放下,道:“皇上大驾光临,不知是有什么工——有什么事情吩咐?”
总不会是专程来关怀新员工的吧?
楚彧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李得福很有眼色,立即领着宫人们退了下去,片刻后,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楚彧才道:“今日之事,你确实受委屈了。”
燕摇春愣了一下,啊?她受了什么委屈?
楚彧继续道:“你初入宫,有很多事情,应该告知你一声。”
来了,这是入职须知和公司概况,燕摇春登时打起精神,洗耳恭听,想了想,又道:“稍等片刻。”
然后在楚彧疑惑的目光中,她找来纸墨笔砚,铺开宣纸,认认真真地捏着毛笔,这才冲楚彧点头:“好了,皇上请讲。”
楚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纸笔,唇角微勾,耳边忽然传来八幺八的声音,幽幽提醒:“楚彧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为8,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楚彧:……
“皇上?”
少女的声音唤得他回过神来,那双眸子正盯着自己,在天光下显得格外明澈,楚彧下意识轻咳一声,道:“大昭历来重文,朝廷与后宫各有规制,颇为严格,后宫之事一概由皇后掌管,哪怕天子也极少插手,这是祖制。”
“宫中有一位皇后,现居长安宫,是先帝当年定下的,”楚彧语气平平地道:“只是她近些年身体抱恙,不能理事,后宫一应事务都是太后在打理,还有一位淑妃,她是太后亲弟弟的女儿,很是得太后喜爱,也一直有意让她代掌凤印。”
燕摇春一手支着下颔,好奇道:“那太后和皇后的关系想必不怎么样了?”
“确实不怎么样,”楚彧略微顿了顿,道:“但是皇后无过,平时行事低调,又是先帝亲自定的,太后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不过是两不相扰罢了。”
“除了淑妃以外,后宫就只有一位惠昭仪了,她原是幼时服侍我的宫女。”
燕摇春拿眼睛瞟他,小声八卦:“青梅竹马的真爱啊?”
楚彧:……
“不是,”他神色透着几分无奈,道:“有些事情……你往后便知道了。”
燕摇春嘴里哦了一声,手上却毫不含糊地记笔记,这可都是重要情报啊。
“再就是此次新入宫的嫔妃了,”楚彧仔细回想着,道:“都是太后定下的,一共有七位,两位美人,两位才人,两位更衣,一位选侍,位份皆是根据家世来定的。”
燕摇春就吃了点亏,因为在燕府没出事之前,燕守仁只是一个六品工部主事,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连累得她也只能做一个最末等的选侍。
楚彧道:“如今你已归宗侯府,按理来说,这位份是该往上晋一晋,过两日,我会与太后商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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