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摇春从前觉得太后的心眼多,现在才发现,楚彧跟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愧是母子俩,这就是基因的强大之处吗?
正在燕摇春要发作之时,李得福从?外面进来了,捧了一盏茶奉上,笑眯眯地道:“燕容华,您请用茶。”
当着宫人?的面,燕摇春到底是忍下了,对他露出一个笑:“多谢李公公。”
她接过那盏茶,青釉的茶杯细腻光滑,触手微温,一点儿也?不烫,是她惯常喝的,茶汤澄碧,还隐约散发着百花醴的香气,似乎每次来乾清宫,都是这样的茶。
燕摇春忍不住夸赞道:“李公公真是细致贴心啊。”
楚彧扫了李得福一眼,后者便觉得头皮紧了紧,立即陪着笑道:“不敢当,燕容华折煞奴才了,这原是皇上吩咐的,奴才们都是些蠢笨人?,只知道奉命行事。”
楚彧道:“去?把朕吩咐的东西取过来。”
“是。”
李得福退下了,不多时,他去?而复返,又领着一个小内侍过来,对方手中捧着一个朱漆雕花的描金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个乌檀木刻花鸟纹的小方盒,并一粉青釉莲瓣罐。
燕摇春眼神微露好奇,道:“这是什么?”
楚彧答道:“之?前与你?说过,文思院做出了牙膏和?肥皂,只是你?后来生病,耽搁了一阵,一直没有时间。”
闻言,燕摇春双眸一亮,李得福便将那小方盒揭开了,露出里面的物事,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肥皂,表面光滑平整,颜色偏灰,泛着微黄,透出些许香气,看起来和?现代的肥皂已经十分接近了。
于是燕摇春对牙膏充满了期待,谁知李得福打开那粉青釉莲瓣罐时,她只看见了一团白?色的“石灰”,看起来硬邦邦的。
燕摇春愣了一下,伸手去?摸了摸,没错,这牙膏得跟石头一样,还掉渣,楚彧见她表情有异,道:“怎么了?”
燕摇春哭笑不得地道:“这牙膏硬了啊。”
楚彧皱起眉,也?仔细看了几眼,道:“可是文思院送来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闻言,李得福惊骇万分,噗通就跪了下去?,叩首道:“奴才该死,想是下头的人?看护不当,弄坏了,奴才这就去?查。”
“没事,”燕摇春见他这般惶恐紧张,连忙安抚道:“并不是你?们的错,牙膏这东西就是这样的,不能?长久地暴露在空气中,否则就会变硬。”
说到这里,她思索片刻,道:“这种罐子装牙膏肯定不行,需要密封性更好一点的容器。”
燕摇春望向楚彧,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去?一趟文思院?”
楚彧喜欢听她说我们二字,欣然道:“你?若想,明天?就能?去?。”
……
正是傍晚时分,酉时三刻,官员们都下值了,唯有工部尚书刘琚揣着折子,大步流星地往乾清宫的方向走,路遇同僚,互相寒暄几句。
等到了乾清宫时,天?色已擦黑了,刘琚向门口值守的宫人?道:“本官求见皇上,烦请公公通传一声。”
那宫人?忙应下了,入内通禀,不多时出来,躬身道:“刘大人?,您请。”
刘琚在宫人?的引领下,入了正殿,才刚进门,便听见内里传来女?子的声音:“不行,最迟十点半,也?就是亥时三刻,你?最好也?别熬那么晚,工作是做不完的,等你?老了就知道后悔了。”
她的语气不似常人?一般毕恭毕敬,很是随意?,天?子竟然也?不生气,反而好声好气道:“行,都听你?的。”
刘琚心中纳罕不已,说实?话,他来乾清宫奏事,这么多回了,本资源由滋源君羊已无二儿七五儿吧椅收集还是头一次在这里看见后宫嫔妃,想不到皇上和?妃子相处的时候,竟然这么好脾气。
刘琚忍不住低声问那宫人?:“里面这位娘娘是……”
那宫人?回道:“回大人?的话,那是燕容华。”
刘琚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他下意?识摸了摸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就是那位做出了眼镜的燕容华,刘琚心中顿时对这位娘娘生出了几分好感。
殿内已上了灯,刘琚走近前去?,只见天?子正坐在御案后,旁边的软榻上坐在一名女?子,瞧着十六七岁的模样,身着一袭浅妃色撒花烟罗衫,秀眉杏眼,粉腮桃颊,容颜颇是美?丽,尤其是一双眼睛,既灵动?又精神,朝人?看过来时,眸子黑白?分明,如山中溪泉一般,干净澄澈。
刘琚只看了一眼,不敢再细瞧,低着头向楚彧拱手行礼,道:“老臣参见皇上。”
又转向那女?子,恭敬道:“见过燕容华。”
她的声音是少女?特有的清脆动?听,带着几分好奇:“你?认得我?”
刘琚道:“老臣之?前听皇上提起过,说眼镜是您献上的,娘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奇巧心思,老臣心中一直敬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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